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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輪前面已經瓢的不成樣子了,江絮扶起來看了看,發現勉強還能穩住,這才把目光重新看向車窗,因為直面陽光,他有些睜不開眼,但那張臉一如記憶中熟悉。
江絮捏了捏車把,靜默片刻,也樂了,吊兒郎當的道:「喲,顧輕舟?你不是去z市了麼,怎麼又回這破地兒來了。」
海城以前是個小城市,近幾年經濟才跟上來,那個時候顧輕舟和江絮還是高中同學,一個成績頂好,一個成績爛透,偏偏在老師的安排下做了同桌,倆人都是臭脾氣,誰也不服誰,沒少打架,後來不知怎麼,稀里糊塗當了情侶,又稀里糊塗分了手,高考後就各奔東西了。
顧輕舟成績好,考進了z市的一本大學,江絮這個二流子高考前因為和外校的混混打架,鬧的挺嚴重,加上前科累累,直接被學校勸退,後來家裡人託關係找了個高中復讀一年,勉勉強強混個大學文憑,目前在某公司任職室內設計師。
目前的場景略尷尬,因為二人當初之所以分手,主要是江絮嫌棄顧輕舟窮來著……
結果人家現在開豪車,自己蹬自行。
都說前任再見面,要麼紅著眼,要麼紅著臉,擱江絮身上,直接見了血。他厚如城牆的臉皮子終於有點熬不住,正思考著該怎麼辦,耳畔忽然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下意識避開,卻見那輛黑色的汽車後退一段距離,調整方向直接擦著他離開了。
隔著車窗,看不清裡面的境況,鬱鬱蔥蔥的樹影從一塵不染的車頂順著滑過,然後從眼前消失,於是江絮準備好的客套話被堵在喉嚨口,盡數咽回了肚子裡。
他心想,真見鬼。
黑色的手機靜靜躺在滾燙的路面上,螢幕碎成蛛網,就像一面支離破碎的鏡子,讓人不敢伸手觸碰,偏偏還不停的有人打電話過來,幅度輕微的振動著。
江絮沒有立即去撿,拍了拍身上的灰,又點了根煙,這才從地上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在繚繞的煙霧中接通,聲音一慣懶散:「餵?」
電話那頭有些嘈雜,片刻後才靜下來,隨即響起死黨李思傲焦急催促的聲音,像點了炮仗似的要爆炸:「大哥!大佬!今天老羅卸任,上面要來新領導,你第一天就遲到,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江絮下意識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十五分鐘已經過了,把汗濕的劉海盡數捋到腦後,一截菸灰從半空落下:「遲都遲了,我還能怎麼辦……說出來你都不信,老子剛才碰見顧輕舟了。」
後面三個字聽起來有些失真,只是一段模糊的雜音,李思傲聞言沒反應過來:「誰?」
江絮吐出一口煙,換了個通俗易懂的詞:「我前任,現在混的可好了,開寶馬。」
李思傲沒聽清顧輕舟三個字,更不知道顧輕舟是個男的,他只是隱隱感覺江絮的語氣有那麼點小驕傲,現在流行炫前任是嗎?
「前任開寶馬,又不是現任開,你驕傲個什麼勁,」李思傲說著,壓低了聲音八卦道,「嘶……原來你還有前任啊,開寶馬這麼壕,當初怎麼分了?人家把你踹了?長這麼帥也捨得踹?」
連續三個問句暴露了他的狗血之心。
離公司大門也不遠,江絮把前車軲轆三兩腳蹬平,隨便找了個地方鎖著,然後不緊不慢的往公司走,聞言嘖了一聲:「他現在開寶馬,又不代表以前開寶馬。」
李思傲瞬間看破真相:「哦,你嫌貧愛富把人踹了唄,現在看人家發達,腸子悔青了吧。」
認識江絮的人都知道,他窮摳搜,愛錢如命,這樣的人太現實,當朋友還勉強,當物件是真遭罪。
公司坐落在寫字樓中心地段,但因為附近的商業圈開發沒多久,說不上繁華,江絮一邊等電梯,一邊低頭把菸頭按滅,半真半假的道:「何止是悔青了,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