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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海物和小山上的植物稀少難尋時,男孩才會試著到村中討食。
他無論有多餓也不偷晾著的魚乾;所以贏得了眾人的信任。
村民畢竟心善,或多或少能分點剩飯剩湯之類的給男孩。
而這個乞兒還會說些很斯文的感謝話語,這讓那些沒有機會讀書的村人感到很自豪,也就更願意給乞兒食物了。
熬過了寒冬時節,男孩的日子又會好過起來,每天隨便在海灘上走走,就能找到一天的吃食。
而且他現在已經十二歲,再過二年就可以跟隨漁民去海上捕魚,這是村中李強叔答應過的。
現在的乞兒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
隨著能出海打魚的生活就要到來,他過日子不像從前那般不安,一天大部分時間倒是在呼呼大睡中度過。
但是在每天夜深人靜時,他總會在夢裡想起自已叫張天,父母好像是做買賣的商人。
張天常常夢見自已回到幼年時的家中;勉強能模糊看見一些記憶裡的場景。
比如父親教導自已識字,母親輕言細語的關心著自已,還有擺滿桌子的美食。
這也是他愛睡覺的主要原因,因為只有在夢中;自已才能感受到家的溫曖。
不過,夢並不總是好的,張天也時常會回想起那一夜的劇變。
“要屠城了!快跑啊!”房子院牆外是沖天的大火,還有滿街狂亂逃命的人聲。
張天看著門外猛烈的大火景像,茫然的抓緊爹孃的衣服,不知今夜是怎麼了,所有人都是一副驚恐的神情。
“天兒,外面太亂了,娘在你身上留下個印記,若有變故散開,日後也好相認。”
他看到一向溫柔的孃親突然變得好凶,心中真的很害怕。
張天的娘看看院牆外,然後再無猶豫的抓起兒子的右手臂,狠狠一口咬下。
“啊!天兒痛,娘別咬!”他拼命掙扎,卻也感到孃的眼淚不住流向自已手臂。
……
好不容易在人群中闖出條路來,出了城卻見周圍是密密麻麻的逃難人流,驚叫哭嚎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大地劇激震動;在寒風呼嘯的深夜裡,整個天空被巨大火焰燒紅。
遠方的千軍萬馬如山崩地裂般向這裡衝來;那些騎著大馬的軍士高舉著砍刀;狠狠撞擊斬殺著逃難的人們。
哀嚎求饒聲響成一片,人們驚慌的亂竄推搡,逃亡的隊伍混亂湧動。
張天乘坐的馬車被人流裹挾著向東移動,而爹孃的馬車卻被阻推到往北方向。
他哭喊著在馬車上站起,想要爹孃來接自已。
可是,爹孃和親人淚流滿面的哀求人們不要擠,放他們過來接孩子,卻反被亡命狂竄的人群更快推遠。
張天傷心的哭喊著卻被帶離到遠方,也看到爹孃絕望悲傷的看著自已。
最後爹孃被人流裹搡著遠去,呼喚兒子的喊聲也越來越遠,最後淹沒在滾滾人流裡。
那些敵國騎兵急著砍開一條透過的路,沒有專門追殺平民。
隨著人流的不斷湧動和更多士兵的到來,兩條逃難人流再無法匯合。
張天只記得馬車隨著不停奔跑的人群前進,遠離了熟知的故鄉,到達一個個陌生的地域。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馬車被家丁叔叔駕走;他又不知道家鄉叫什麼名字,所以只能成為一個流浪孤兒。
張天下意識的跟著逃難人群行動;學著找食物生存,也躲過了好幾次被人盯上的危險,就一直這麼向前走。
人群不停減少離開,最後只有張天一個人;沒有目標的一直走,走到大海邊的漁村才停下。
現在的張天心中明白;自已永遠不可能回到家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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