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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子們也有所耳聞。雖然夫子們告誡，不許議論此事，但是年青的學子們私下裡也會議論幾句，沒了太子，不知道下一個皇儲會是誰。

&ldo;那位獨寵姚氏，只有一個兒子，現在也沒了，他又沒嫡親的兄弟，只能從較遠的堂兄弟的子嗣中選了……&rdo;雲蔚搖一搖頭，小聲道，&ldo;也不知是誰幸運……&rdo;

程尋瞥了他一眼，低頭看書，也不說話。

倒是雲蔚旁邊的楚渝同樣低聲回道：&ldo;真的只有一個兒子嗎？那麼多女人……&rdo;

聽他語氣，似是頗為遺憾。

雲蔚繼續搖頭：&ldo;什麼啊，誰不知道那是個痴情種。自打這位出現……&rdo;他說著舉了一根手指，續道：&ldo;後宮何時進過人？&rdo;

&ldo;誒，那你說，那位，是不是美若天仙？&rdo;

……

話題漸漸扯遠，程尋輕輕嘆一口氣，太子蕭琮應該是蘇同學的表哥吧？算一算蘇同學離開書院，正是太子墜馬的那一天。聽說太子又捱了三日，如果他們表兄妹感情好，大概蘇同學還能見到表哥的最後一面。

程尋想到這裡，扭頭看向窗外，試圖排解心裡的鬱悶。

不知道蘇同學什麼時候能回來。

懷敏太子停靈多日後才移到了殯宮，而蘇凌直到臘月二十書院放假都沒再出現。

程尋記得蘇凌同她告別時，曾叮囑過她，如果有事或者想他了，可以找沈夫子。她現在有點想蘇同學，想知道他怎麼樣。可是猶豫了好久，她到底是打消了去找沈夫子幫忙遞信的念頭。

她心想，大概過了年，等書院複課的時候，蘇同學就回來了。

因為懷敏太子的死，這個新年過的頗為冷清。攜妻兒在任上的程嘉依舊沒有回來，程家一起過年的只有程淵夫婦、程啟夫婦和程尋這五人。

放假期間，書院沒有幾個人，程尋不必再穿男裝，換上了母親特意為她做的冬裝，白乎乎的兔毛領子顯得她一張臉白皙如玉。

二嫂盧氏嘆道：&ldo;這麼好看的臉，可惜非要塗上一層黑粉……&rdo;

&ldo;不可惜，不可惜……&rdo;程尋連連擺手。

只要把臉塗黑，就能上學讀書，有什麼好可惜的？

盧氏也閒著無事，笑問：&ldo;呦呦平時是怎麼化妝的？我瞧著你好像不止塗黑了臉。&rdo;

&ldo;是啊，不止塗黑了臉。&rdo;程尋提起此事，頗有些得意。她嘻嘻一笑，拉了嫂嫂的胳膊，悄聲道，&ldo;嫂嫂同我來，我化給你看。&rdo;

姑嫂兩人一起到了程尋房內，程尋請二嫂坐下，自己也坐在梳妝檯邊，取出了黛筆，先加粗眉毛，後又一點點均勻地用黑粉塗抹臉頰。

盧氏看著她用面前的瓶瓶罐罐裡的物品，在臉上捯飭，不由地一陣咂舌，連連嘆道：&ldo;你還真下得了手，這般花容月貌，也捨得糟蹋。&rdo;

程尋忍不住笑了：&ldo;這算什麼糟蹋？洗了就能掉的，又不是拿刀子在臉上劃。&rdo;

&ldo;洗掉吧，洗掉吧。&rdo;盧氏笑道，&ldo;看著怪不忍心的，你好不容易穿女裝，怎麼還能頂著這張臉？&rdo;

程尋點了點頭，用特製的藥水洗去黑粉，可臉上仍是髒兮兮的。房中沒有熱水，她乾脆胡亂扯了一條帕子，將臉一蒙，直接去廚房打了熱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