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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消化不過來。她卻不曾想到,原本萬裡無雲的天氣說變就變了。
任豐年抿著唇瓣,不肯回南苑躲雨,只好自己快步回院裡。冷不防竹林裡出來一個人,倒把她嚇一跳,豎起眉毛正要訓斥,卻跌進那人深不見底的淡漠眸子裡。
李琨雖化作名不見經傳的小廝在任家休養,卻並不閒散,該做的事一樣也不落下,而部下的摺子皆是批閱過後交給暗衛處理,他自己並不親自出面。
今日批閱完,看了外面的天色和時辰,卻莫名想出去走走。然後便無目的踏著青石板走,拐入竹林間的小道上。
天上果然下起雨,他撐起事先準備好的油紙傘,發覺自己竟絲毫不意外的,看見那位任小姐被淋的通身濕透。雨水沾濕了輕薄的綢衣裹住青澀幼嫩的曲線,她有些茫然和惱怒的快步往回走。
每次見到這個小姑娘,她十有八|九都處在憤怒和茫然之中。而他不滿二十載的人生裡,這樣的情緒幾乎杜絕。
他手上執著一把雪青色的油紙傘,無意義的彎了彎唇角,把傘遞給她。
任豐年瞪他一眼,一把接過,沒好氣的說:&ldo;你家小姐我都淋成落湯雞了!再撐傘有何用!&rdo;不過有傘總比沒傘好,說著勉強護住身形,看也不看他,轉身便想要離去。
李琨瞧著她笑笑:&ldo;大小姐。&rdo;
任豐年在傘下回頭,頂著濕漉漉的長髮,不耐煩道:&ldo;作甚。&rdo;
李琨的長髮也濕透了,雨滴曖昧的順著俊美的曲線往下延伸,沒入衣領裡,卻異常從容:&ldo;謝謝你,在那時幫了我一把。&rdo;
任豐年嗤笑:&ldo;不必謝。&rdo;
她雖不算聰明,卻至少不遲鈍。
這個人從氣度到舉止到口音,怎麼看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出身的。能在短短几月間從那樣泥濘不堪的地方,到達現下這樣的高度的人,就算沒有她,也能達到想去的地方。更何況她也不過是拿他任性使氣,故而別無所求。
任豐年輕輕招手,勉強在心裡說聲謝謝,頭也不回的執傘孤身離開。
李琨轉身回了竹林裡,身邊有影衛出現:&ldo;殿下,此女是否需要‐‐&rdo;
李琨眼裡儘是冷銳,低沉道:&ldo;暫不必。&rdo;
影衛叉腰道:&ldo;喏。&rdo;隨後消融在身後的黑暗裡。
迎著滂沱大雨,李琨閉著眼幾乎想要大笑不止,世間卻是有人既不聰穎也無聖人之德,卻有一顆意外純真的心。也有人啊,就像他一樣,一輩子活在惡毒的猜疑和腐爛惡臭的人性裡,沒有遇見異類的時候,世界總是那樣自以為是的生長。
任大小姐如此瀟灑隨意的結果,便是回了正院裡,她也開始發燒。路氏給她氣個仰倒,幾乎衣不解帶的守在她身邊。
期間任豪也來瞧過她幾次,她皆昏著張嘴說胡話。
&ldo;爹……阿辭想吃北街的鏡糕……槐花蜜的……阿辭不想……不想學琴了,手手……真的好疼……&rdo;
&ldo;好熱啊……外祖母要……扇扇風……母親、母親莫要、傷……心……阿辭在……&rdo;
&ldo;爹、爹……她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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