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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喲，你這麼受歡迎啊。&rdo;未衣酸溜溜地望著他，她蹦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後臉就忽然緋紅一片。

在這樣慘的境遇下，他居然還能帥的如此慘絕人寰。

蘇遺想逗她，&ldo;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晚，你摟著我的脖子犯花痴。&rdo;

&ldo;胡說，我以為你是牛郎才那樣的。&rdo;

&ldo;哦，那不還是犯花痴麼。&rdo;

她悶悶踹了他一跤，兩人吵吵鬧鬧，未衣忽然問，&ldo;那你是不是交過很多女朋友？這麼多女孩都喜歡你。&rdo;

&ldo;沒有。一次都沒有。&rdo;蘇遺微微皺眉，&ldo;我這個人適合一個人過活，而且我哪有錢和時間來跟女孩交往。&rdo;

他沙啞的嗓音剛落，忽而撲稜稜傳來了貓頭鷹的叫聲，雲層脹破，枝頭的白雪簌簌崩離。

他們像雪花球中的兩個裝飾小人般站在原地，閃爍的雪花環繞著，最後拖著樹緩緩而歸，未衣拖前面，蘇遺拖後面，他們在雪地上滑到了七八次，手太冷以至於幾乎抓不住樹幹。

當他們抵達小木屋的時候，蘇遺抱著樹根往後退，他把它高舉過臺階，未衣站在底部假裝在幫忙，可他倆都知道她什麼忙都幫不上。

樹被抱到屋內，濕噠噠靠牆屹立，蘇遺累癱了，他踢掉腳上的鞋子去廚房水龍頭接水喝，猛灌一大口後光著腳走出來，未衣正在用手摩挲著幼嫩的樹葉，她用臉蹭了蹭葉子上的積雪，身上散發出涼而甘的松葉味，她的手擦傷了，鼻子和臉頰都凍得通紅，卻沒有抱怨寒冷，她摟著樹幹歡天喜地。

蘇遺靜靜凝視著她，感覺她像一個小精靈。

他走到浴室裡清理一番，泡在熱水中沐浴，最後換好衣服出來，未衣在擦拭地上的雪水，他讓她去換掉濕衣服，然後自己接過了清理的任務，未衣不一會兒蹦�q著跳出來，對他甜甜一笑，&ldo;從沒有人送我一棵樹。&rdo;

蘇遺把毛毯遞給她，她坐在沙發上用毯子蓋住腿，眼裡閃滿笑花。

她是真的喜歡這棵聖誕樹，儘管它或許分文不值。

&ldo;你累不累？&rdo;她給他倒了杯熱水。

蘇遺看了眼手錶，已經是夜半十二點了，他一手揉著太陽穴，淡淡說，&ldo;有一點。&rdo;

&ldo;謝謝你的樹。&rdo;她又說。

蘇遺感覺自己心跳猛地停住，他轉眼幽深地望著她，望著她華而不實的小臉，就像在讀一首無解的詩。

未衣大膽迎著他的注視，&ldo;你坐過地鐵三號線嗎？&rdo;

&ldo;當然。&rdo;蘇遺答，三號線貫穿城市交通命脈，不乘坐它簡直無法在城市走動，當乘著列車在地下飛馳時，彷彿地面上的一切喧囂都不存在，他很享受那時片刻的安寧，儘管那極有可能是在幹不法之事的路上。

&ldo;那你乘坐公交車嗎？&rdo;

&ldo;有時候吧。&rdo;蘇遺不知道她問這些乏味的問題做什麼。

&ldo;那你平時會去酒吧嗎？&rdo;

&ldo;會，但也不太多。&rdo;借酒消愁不是他的風格。

&ldo;那你去海邊玩嗎？&rdo;

&ldo;我有個朋友在海邊有艘破船，他給船加滿油，萬一需要逃跑就能派上用場，我們這類人就是這樣生活的，隨時準備逃命。&rdo;

未衣點點頭，&ldo;我經常回去海邊的港口散步。或許我們之前曾經見過，就在三號線上，或同乘一輛公交車，或在海港擦肩而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