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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訴她要乘車外出,但蘇母請求著,&ldo;求你了,我想留在這裡,我不想離開我的家。&rdo;
路言把外套披在蘇母的睡袍外,她腳上還穿著那雙毛絨拖鞋,腳腕凍得青紫。
很顯然,她不想走,但路言不能讓她留在這裡。他幫助她上了車,給她繫上安全帶,她在哭,路言只能儘可能快地開車,用不了半小時他們到達目的地,他把蘇母臨時安置在了養老院中,看著護工把輪椅推進大樓,而後背影變淡,拐彎消失。
他站在原地,莫名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可憐天下父母心。
後來蘇遺帶著橡膠手套翻找拎出的那個垃圾袋,基本都是垃圾,除了一張日期是九月底的超市購物小票,總共是二百三十五元,足夠維持一週的供給――顯而易見,蘇遺計劃在一週內回來的,他並沒有打算消失。
路言再度檢查了蘇母的通話記錄,沒有什麼刻意的來電,她最後一次跟兒子通話,是在綁架案發生的前幾天,其餘的電話都是推銷、債務追討以及就診預約提醒。
他給市區的養老院打了電話,電話中可以聽到遠處老男人的尖叫,路言試圖不去想蘇母聽到這種聲音的反應,那肯定會讓她焦慮不安。
他不斷提醒自己,養老院有人餵她吃飯,給她洗澡,有人照顧她;不斷提醒自己,他不是她的兒子,這不是他的責任。
可他腦子裡就是擺脫不了這樣的場景:蘇母坐在低矮的床頭,茫然地注視著骯髒的窗子,無助又孤獨,同時還有一個沒牙的老男人在大廳裡喊叫,領著很低薪水的護工無視她,彷彿她活著唯一的盼頭就是等死。
他想起未衣家豪華明亮的客廳,想起那些名流雲集的奢靡晚宴,想起未衣那揮金如土的未婚夫宋環,有幾個詞在腦海中一閃一閃蹦跳,分別是:天上,地獄,人間。
貧,富,隔了兩個字,而它們天差地別的界限,讓他懷疑是否來到了同一個人間。
當調查再度停滯,未離的電話卻忽然響起。
在得知找到了嫌疑人的母親後,未離提出要去探望她,路言對此謹慎懷疑,他甚至有些捉摸不透未離的目的,在真相水落石出前,她,宋環,未衣和未離的繼母,誰都有動機成為幕後真兇。
但他其實更擔心未離會因此而遷怒於蘇母,但當他們見面時,他知道自己多慮了。
未離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蘇母,眸光抖動著望向路言,路言對她低聲解釋蘇母患有帕金森病,自由行動很不方便,這時他注意到未離的臉上有一抹哀傷。
她坐在床邊,任由蘇母拉著她的手叨叨,見有陌生人來探望蘇母很高興,她用不甚清晰的話問未離多大了,做什麼工作的,嫁人了嗎等等相親家長才會問的問題。
出乎意料的是,未離都認真回答了,而且隱瞞了自己是未衣妹妹的身份,她只說自己是養老院的志願者,是專門來陪她解悶說話的。
蘇母很喜歡未離,探望期間一直拉著她的手不鬆開,等到他們必須離去了,未離神乎其神地把蘇母哄睡,而後輕輕掩門離去。
路言不動聲色觀察著這個女孩,發現她的溫柔是那麼坦然,他無法想像未離會因為嫉妒派人把未衣綁架。
也許,是他錯怪她了。
第15章 山林--散步
蘇遺給未衣看他母親的照片,他把那張珍藏在錢包內側的老照片小心放在手中央,未衣看了之後若有所思,&ldo;你和你母親眼睛和下巴很像,很嚴肅,很神秘,很漂亮。&rdo;
蘇遺不置可否,他大概能覺察出自己的臉還算帥氣,因為在初高中時總有不怕死的女生給他寫情書,但對外貌這方面他一直沒空在意。
他們並肩走在十一月天的正午,氣溫在零攝氏度左右徘徊,未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