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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著她的頭髮，看著她惶恐的眼眨了眨，方才鬆手。

蘇遺抓著她細弱的胳膊穿越樹林往回走，腳下鏽紅濕爛的枯死蕨菜間儘是咚咚脆響的櫸實和橡實，寒意滲出地面從鞋底侵入，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漆冷冬寒攀爬肚腹。

到了木屋裡他一腳粗暴將門踹上，然後扔過去一張老桌子抵住。

&ldo;閉嘴，別哭了。&rdo;蘇遺警告未衣，如果再讓他聽到有哭聲，就讓那哭聲陪她下葬。

於是她很快就不哭了，用清澈的眼睛裝住一副勇敢無畏的樣子，儘管他知道她心裡其實怕的要死。

第4章 城市――未離

院子裡的南歐紫荊樹上燈籠花開，空氣裡透著晚香玉催人入睡的香氣。

未離孤身在廚房裡洗菜，優雅的柳編菜筐中裝著方從菜園採摘的青豌豆，極細極細的胡蘿蔔，米粒柔嫩的跟剛出生的嬰兒似的玉米棒子，比老鼠眼睛還細的利馬豆，還有鮮嫩的蘆筍，紅蘑菇。

這該是今日的晚餐，稍後未離會給未央打電話，說不定她心情好會來家吃飯，姊妹二人已經許多天沒見了。

客廳的電話鈴聲響了，未離急匆匆將手擦乾，在鈴聲末端將它拾起。

&ldo;你好，請問是未衣家嗎？&rdo;電話那頭的女聲很年輕，聲音帶了幾分擔憂。

&ldo;是，我是她妹妹。&rdo;

&ldo;我是未衣的室友，她已經幾天沒來上課了，你知道她在哪裡嗎？&rdo;

&ldo;呃，&rdo;未離微微皺眉，&ldo;你有給她打過電話嗎？&rdo;

&ldo;打過，但手機都關機了，她在外面租的房子裡也沒人。&rdo;

未離開始擔心起姐姐的情況，她曠課這麼久會被記過的，要是被父母知道

&ldo;這個，應該不會造成很大影響吧，如果只是逃課幾天，事後再請假的話。&rdo;未離開始試圖周轉。

&ldo;未衣妹妹，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未衣的朋友我基本都知道，可打遍所有人的電話都說這幾天沒見過她。&rdo;

&ldo;她會回來的，可能她這些天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靜。&rdo;

&ldo;不&rdo;室友的聲音開始低沉，未離開始有了不詳的預感，她攥著電話的手開始顫抖，&ldo;你，希望我能做什麼呢？&rdo;

電話那頭傳來嘆息，&ldo;我以為她會跟你在一起呢，可&rdo;

室友欲言又止，在她們共同的協商下，未離選擇了報警。

警察來時，她正試圖在電話中跟父母解釋未衣失蹤了，可他們彼時正在參加一個宴會，無暇顧及，只是匆匆應付幾句將電話結束通話。

未離只能獨自面對警察的詢問。

&ldo;你最後一次見當事人是什麼時候？&rdo;警察的聲音很好聽，未離陷入回想，&ldo;大概是七天前，她回家拿東西，我們在一起喝了杯牛奶。&rdo;

&ldo;她不常回家麼？&rdo;

未離搖搖頭，&ldo;剛上大學時姐姐就搬出去住了，現在她馬上要畢業，很快就要結婚了，更不會常來家裡。&rdo;

&ldo;結婚？&rdo;警察有些驚詫，他挑挑眉，&ldo;當事人還二十二歲不到是麼？這麼早結婚？&rdo;

&ldo;嗯因為當初約定的是畢業了就結婚。&rdo;未離眼光有些閃躲。

&ldo;跟誰約定？&rdo;

&ldo;兩家人，我們的父母，還有未婚夫宋環的家人。&rdo;

警察微微思索，彷彿已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