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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戍語調平淡,斜倚床頭坐著,置於被上的手卻攥的極緊。姜瓷皺眉盯著他手,好半晌有些茫然問:
「戲文裡唱一入侯門深似海,是那個侯門麼?」
衛戍愣了一下,無奈笑道:
「是那個侯門。」
「我不過市井小民……」
姜瓷沒曾想一朝飛上枝頭,嫁了個侯府公子,驚慌無措。衛戍衛戍愉悅的欣賞她的驚惶無措,身份懸殊令她惶恐。所以,才要在於水縣將婚書辦下。
「小爺在盛京囂張跋扈,胖丫,你也盡可以如此。」
欣賞夠了,衛戍支撐要起,姜瓷忙按住。
「不行。」
「胡福海要見我,我這樣見他合適麼?」
姜瓷糾結,衛戍支撐起身:
「就是偶感風寒,也不至於臥床不起。咱們還在他船上,這個面子是要給的。」
衛戍伸手去拿胡家送來衣裳,姜瓷幫他更衣,他舉手投足都牽動傷口,為防止傷口再裂,動作格外緩慢。一襲月白長衫,金鑲玉簪,眉眼間柔和,衛戍恍然如同變了個人,郎君清潤,氣度不凡,修眉俊眼如同謫仙。
「看夠沒?」
衛戍笑著,姜瓷恍然回神忙不迭避開眼神,臉頰頓時燒紅。
「你更衣,隨我一同去。」
但姜瓷沒穿過如此繁複華衫,半晌拉扯不成樣子,走出屏風,衛戍嘆息,低頭為她整理。待理順,將頭簪給她插上,姜瓷抬頭,忽然大驚:
「我長高了?」
衛戍啼笑皆非,姜瓷震撼:
「我都十七了!」
「是啊,你才十七,長個兒有什麼稀奇?」
姜瓷仔細分辨,從前不到他胸口,如今卻已到胸口。是高了!
「於水縣時郎中就說了你自幼虧空,如今補上了,自然就長個兒了。想想我才見你時候,你才這麼高……」
他比著,那時候姜瓷矮胖,如球,醜的慘絕人寰。但如今得顧著自己顏面,他斟酌著說:
「嗯……不盡人意……」
姜瓷還沉醉長高的震撼中,衛戍看她高興的臉頰通紅,拿過銅鏡:
「還瘦了。」
姜瓷捂著臉,再次震驚。
這些日子勞心勞神,也有於水縣時吃了那一個來月湯藥清理傷患遺存的功勞,她又瘦了許多,雖還圓潤,但比從前卻不知要好看多少。她從前面黃肌瘦,因勞作且黑,一張臉只那一雙眼睛亮而有神。如今白皙細膩,五官漸漸長開,勉強也算得佳人一個了。
「衛戍!」
她拉著衛戍,高興的忘乎所以,在發覺她竟然拉住衛戍手時,針扎一樣縮手。
「我,我……」
衛戍笑了。
他從前雖不少拉著姜瓷,卻都止於禮數牽著衣袖,牽手這還是頭一回。衛戍輕輕捻過手指,姜瓷的手軟而有力,觸感頗為不錯。
「走吧。」
門外小廝引路,將假夫妻帶到副廳,胡福海是永華州首富,頗懂享受,副廳溫暖如春,一早便唱起小曲兒。
「公子來了。」
姜瓷悄看兩眼,中等身材圓鼻小眼,面相憨厚眼露精光。
衛戍只略頷首,胡福海殷勤指使兩個美婢服侍,衛戍揚手避開,面露不快,他揮手,婢女嬌嗔,戀戀不捨的妖嬈退回他身邊。
衛戍這姿容,著實勾人,姜瓷竟油然而生一股自豪。
「沒曾想能在清河州府遇見公子,實屬幸事。」
「還要勞煩胡老爺。」
「不敢,不敢。不知明年公子礦坑出產玉石……」
「好說,永華州便交予琳萃閣吧。」
「哎呦,多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