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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聽著有點蒼老,還伴隨著咳嗽,白酥的腳步停了下來,離的不遠,可以看到在盛司祈的對面站著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
手裡拄著柺杖,神色嚴厲,眼底還有清清楚楚的厭惡。
對盛司祈的滿滿的怨恨。
白酥不明所以,也不敢貿然的過去,猶猶豫豫間,盛司祈淡聲的開口:「我不明白爺爺的意思,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難道我還要為一個沒本事的人讓位?」
老人的臉色極其陰沉,柺杖重重的落在地上,發出了一道悶響聲:「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是因為誰,你才能活到現在?」
盛司祈微頓,薄唇勾起了嘲諷的弧度:「是,可我有些話一直都想問爺爺。」
他的眸底微垂,長睫下,一雙黑眸泛著淡淡的陰鷙。
「當初是誰嫌棄我媽身份低微,強行讓我爸媽離婚,讓殷紅上位嫁到盛家生下了盛以恆?」
他笑了笑:「說起來,如果不是爺爺您,我會活的更好,起碼家庭和睦,不會受到別人的忽視和虐待,您說是吧。」
盛老爺子氣的雙手發抖。
「殷紅把我關進儲藏室,不給我吃不給我喝,輕則罵,重則打,這些爺爺您應該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您只顧著自己的小孫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我把他們趕出去了,您又忍不住的出頭幫他們說話。」
盛司祈諷刺的道:「原來爺爺也是會說話的啊。」
白酥瞬間呆住。
有些不可置信的呼吸都加重了許多。
她根本沒想過盛司祈的家庭是這種情況,她一直以為像他這樣舉手投足間矜貴且氣質不凡的人應當是出生在一個很好的很和睦的家庭中的。
可盛司祈的話字字句句的在告訴她,他以前,過的並不好。
白酥不禁的回想起那個坐在橋邊滿身死氣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心臟竟然細細密密的泛起了淡淡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說不上來的酸澀感和憤怒鋪天蓋地。
「你懂什麼!殷紅那是在教育你,一個小輩就是要聽長輩的,只是教育方式不對而已,你就把他們娘倆掃出了公司,你把我放在哪裡!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爺爺嗎,以恆又做錯了什麼?」
盛老爺子皺著眉,眼裡的厭惡沒有絲毫掩飾,咄咄逼人:「你要以德報怨,現在就把以恆給我叫回來,我也不要求多,給他一個副總就行。」
他說的理直氣壯,對盛司祈沒有絲毫愧疚的同時,竟然還把錯誤推到了盛司祈的身上。
一股子火從心底冒出來直衝白酥的腦門。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她皺著眉完全控制不住脾氣的快步走了出來,擋在了盛司祈的身前。
「這位老先生,現在用爺爺的身份開始威壓他了?以前他受委屈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來說話啊,他被虐待被關起來沒有飯吃的時候你在哪?既然對他的成長沒有任何的幫助,你現在又憑什麼站在這裡,以長輩的身份來壓他?」
「你也知道教育方式不對,你也知道他經歷過的事情,但凡心裡有點良知的人都不會說出你這樣的混帳話。」
盛老爺子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他氣的臉色鐵青,抓著柺杖的手都在抖,眼睛瞪的渾圓,他怒不可遏:「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和我孫子說話關你什麼事!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可以叫你身敗名裂!」
「隨你。」
白酥無所謂的道:「我以為作為人都有最起碼的良知,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理想化了,是我見過的人太少了,今天算是開眼了。」
盛司祈眸底的情緒在翻湧,他抿著嘴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小姑娘,喉結微微的滾動,她像是想安慰自己似的,哪怕在被威脅著,可仍舊抓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