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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陸雨斐終於心滿意足地把注意力放回了課本上。
但是一邊的蘇欣然開始在心裡反覆唾棄自己:太沒骨氣了,怎麼可以因為一塊米糕就放棄初衷呢?
不,是兩塊。
兩塊又怎麼樣?你不能把人家一個根正苗紅好青年帶上歪路!
隨後她又開始想是不是自己今天轉變過於明顯讓陸雨斐看出來了?不然人家也不會做這麼多反常的舉動,凡事要講個循序漸進,蘇欣然安慰自己,應該和人家好好相處幾天,然後再慢慢淡出陸雨斐的視線。
想到自己又可以像以前一樣繼續粘著陸雨斐幾天,蘇欣然一早上沉悶的心情莫名其妙明朗起來了,最後一節課偷偷吃著東西的同時臉上都帶著笑。
課上到一半,陸雨斐在解一道物理壓軸題的時候總覺得旁邊有道目光黏在自己臉上,她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和蘇欣然對上,她現在不太敢直視蘇欣然的眼睛,於是有點落荒而逃地移開視線問:「什麼事?」
「沒事兒,光明正大地多看兩眼,畢竟偷偷帶零食進學校的鱸魚我是第一次見。」蘇欣然撐著頭小聲說。
「那你以後可以每天見。」陸雨斐盯著作業紙說。
蘇欣然沒看見陸雨斐紅了的耳朵,自己先紅著臉低下了頭,心裡還暗自慶幸要不是知道陸雨斐是單純好孩子,現在自己都該懷疑她是故意的了。
這節課的後半段兩人徹底斷開了一切交流,但是氣氛不知為什麼更加尷尬了。
☆、陰晴不定
第二天整個一早上蘇欣然都在一邊默默唾棄自己的毫無底線,一邊滿懷期待地坐在位子上等陸雨斐送米糕。
她腦子裡全都是一會兒鱸魚來了之後要如何禮貌疏離地接過米糕大快朵頤,還要打消陸雨斐長期給她送早飯的念頭。
這周成功回到蘇欣然前排的胡沐川過來借作業抄了,還很貼心地拿過了蘇欣然的水杯準備去接水,順嘴說了句:「飛哥今天怎麼比我還來得晚?」
蘇欣然邊從書包往外掏作業邊說:「偶爾起晚了不是很正常?」
「那是對於我等凡人,在飛哥身上非常不正常。」胡沐川賤兮兮地只說一句。
看到蘇欣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這才心滿意足地接下去:「蘇姐你不知道,飛哥一直都是雷打不動的第一個到教室,除了去年她外婆去世那天。」
等到胡沐川都已經拿著作業回去奮筆疾書了,蘇欣然還坐在座位上發愣,她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聽陸雨斐說起過關於家裡的任何事,就連去她家做客那天一切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單親家庭的樣子。
但是憑藉蘇欣然這麼多年識人的經驗,從第一次和陸雨斐打交道開始,她就直覺這個女孩的家庭不會很平凡,或者可以用沉重來表述。
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秋末的最後一場雨,蘇欣然一直透過教室後門盯著外面的雨簾,那雨好像細細密密把她心裡也淋得濕漉漉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這樣意料之中地闖進來,攜帶著外面的天光,好像一瞬間驅散了所有寒氣。
陸雨斐放下米糕後就跑到走廊上去晾傘,等她回來時仍然看見蘇欣然傻愣愣地對著失去熱氣的米糕發呆。
「聽說溫度降低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人的思維能力,蘇欣然,你對溫度變化挺敏感啊?」陸雨斐用一如既往的刻薄語氣吐槽道。
「對不起。」猝不及防聽見蘇欣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陸雨斐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耽誤你上課了,剛胡沐川給我說了,你一直都是班上第一個來教室的。」
陸雨斐還以為多大個事兒,結果是因為這個,於是心裡鬆了一口氣說:「偶爾不當第一感覺還是不錯的。」
「下雨天爺爺還出來賣米糕嗎?」蘇欣然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