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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姝訝異地看著傅諶,努力想像著傅諶爬上樹戲弄他人時的樣子。 想著想著,她低下身,在附近找了一顆小石頭。
她拿手帕擦乾淨,遞到傅諶面前:「傅大哥既說自己會扔石子,那就……」 黎姝環繞一圈,目光停在不遠處的一棵綠萼梅上,她指著其中一枝綠萼梅,「傅大哥能扔中那個樹枝嗎?」
傅諶掂了掂手中的小石子,「可以,你站到那棵樹下。靠左一點。」
黎姝不明白傅諶的意思,她聽話地乖乖站好。
「抬手,手心向上。」
石子飛擲而來,黎姝本能害怕地閉上眼睛。 一陣簌簌聲,一根枝條落到手心。
黎姝試探地睜眼,掌心一枝白梅輕落,鼻尖膩著香味。 她眨了眨眼,眉目揚起,笑意盈盈地看著傅諶:「傅大哥真厲害。」
傅諶腳步一頓。 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實在的誇讚。
「這根枝條很細,若是再粗一點,我也沒有把握。」
「這枝就很好,我很喜歡。」 黎姝輕嗅白梅的香味,她揚起梅枝,放到傅諶鼻尖:「香嗎?」
香味卷席而來,傅諶低眸深深看著她:「很香。」
連黎姝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已經很自然地喊出「傅大哥」三個字。 很多次。
瓊蘭院離得不遠,黎姝握著梅枝與傅諶道別。
「明日我會把事情與你說清楚,今夜勿要多想。」 傅諶探手,他停頓一會,手指轉向那枝梅花,摘下一朵白梅。
「回去吧,這便當是今日的謝禮。」
黎姝啞然地看著他的舉動,笑出聲:「哪有人這樣道謝的?」
「我說可以就可以。」
黎姝不與這人爭辯,她往回走,忽又回頭看向他:「你……夜深天涼,早些回來。」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快步往裡走。
傅諶看著小姑娘的背影,轉動指尖白梅。 驛站那日,她不肯收下自己送的梅花,如今總算願意。
西苑側門,傅諶出黎宅,一路往獄牢而去。 夜黑風急,獄牢之中傳出幾人的求饒聲。
審訊室裡,銅州城的知州大人嚴宏泊如今滿身狼狽地綁縛在刑架上,全身上下無一塊好皮。 他剛剛暈過去,一盆冰水兜頭倒下,瞬間又凍醒過來。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見眼前人忽然激動起來:「殿下,我什麼都招,什麼都招。求求殿下饒了我,饒了我……」 若不是手腳不便,嚴宏泊都想跪下來磕頭求饒。
傅諶翻動著烙鐵,燒紅的烙鐵看著可怖異常。 然而這只是開始。
審訊室裡傳出慘烈的痛呼聲。
傅諶走出來,拿著手帕擦乾淨指尖。 「不必留他的命了。」
高硯一驚,「殿下,他畢竟是一州長官……」 按理說,是要押上京再行訊問。
傅諶淡淡看了一眼高硯,高硯張了張嘴,不再相勸。
算了,勸也無用。 嚴宏泊設計綁架祝家姑娘,誤傷黎姑娘,殿下怎麼可能饒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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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天明,屋內盈著淡淡的梅花香。 白梅枝插在美人斛中,花瓣上滾著水珠。
黎姝澆完水,一回頭就見銀冬急匆匆跑進來。
「姑娘,姑娘,傅公子是,是……」
「是什麼?」
「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黎姝撥弄花瓣的手一頓,半晌道:「繼續,還有什麼訊息?」
銀冬試探地看了一眼黎姝,低頭道:「祝姑娘的父親是京都的威寧侯,祝姑娘是侯爺之女。傅……太子殿下來銅州是為了剿匪一事。威寧侯是為了知州大人貪汙一事。聽說昨夜知州大人在牢中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