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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哪三個字。我掏出筆記本，把這三個字寫出來，他立刻大搖其頭。我又說：&ldo;馬文書我再請教一下，其他地方有沒有什麼房子曾經叫做&l;必香居&r;，比如說王家另外那處住宅……&rdo;

&ldo;王家別無住宅，&rdo;馬文書文縐縐地說，&ldo;僅此一處而已。&rdo;

&ldo;可是我想，王家既然把這所住宅稱為&l;別居&r;，&rdo;我邊說邊在筆記本寫出&ldo;別居&rdo;二字，&ldo;那就說明這不是他們的正宅，因此他們應該還有另外一處住宅……&rdo;

&ldo;不對不對，那兩個字不是&l;別居&r;，應該唸作&l;必居&r;，我們這兒的方言總是把&l;必&r;說成&l;別&r;，倒真的成了&l;念別字&r;囉，哈哈哈……&rdo;馬文書幽了一默頗為得意。

&ldo;必居？就是&l;必香居&r;的首尾二字？&rdo;

&ldo;&l;居&r;嘛，倒是這個&l;居&r;，然而那個&l;必&r;不是這樣寫的。那個字很少見，是很香的意思‐‐我們這裡一年四季山花爛漫，香氣撲鼻嘛，所以王大學士給他的花園起了這麼個名字。我想一下那個字怎麼寫……&rdo;他握著筆想了半天，直到陳長生和小牛坐進了駕駛室，還是沒有想起來。於是我很禮貌地向他說多謝多謝，他同樣禮貌地向我說不謝不謝，擠進駕駛室後，還回過頭來向我友好地揮手告別。

假如他揮過手就隨車而去，後來的事情便不會發生，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續寫這本筆記了。然而他突然跳出駕駛室跑回來，抓起筆在我的筆記本上寫下一個筆劃很多的怪字。&ldo;就是這個字！&rdo;他說，帶著一種大功告成的欣然。

卡車嗚的一聲，載著尖叫的小豬消失在暮色之中。我看著馬文書匆匆留下的那個字，覺得他如此誨人不倦未免有點多餘，不禁暗暗發笑。笑著笑著，心裡別地動了一下。我埋下頭，又將那個字仔細端詳一陣，然後猛地跳了起來，把店老闆嚇得直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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