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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指出他又犯了個錯誤,並且是帶有&ldo;歷史性&rdo;的。
&ldo;唐吉呀唐吉,我看你娃這幾天都是白跑了!必香居本來就不是現在的名字嘛,那是歷史上的老名字,所以你就是應該去找汪油嘴他爸問清楚嘛。&rdo;
唐吉承認了他的&ldo;歷史性&rdo;錯誤,但是堅決不肯去問汪油嘴他爸,他說要問你自己去問。我也不願意獨自面對汪油嘴他爸,因為他一貫凶神惡煞,經常打得汪油嘴鬼哭狼嚎,我們對他都有些發怵。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兩人最後達成協議:明天一起去,誰也不許躲。
第二天早晨,我趁奶奶不注意,悄悄溜出來,與唐吉一起向街口那家茶館走去。剛走了幾步,唐吉又站住了:&ldo;舒娃,我們應該把藏寶圖帶上,萬一今天找到了必香居茶館,就可以用它來確定鑽石的位置。要不先回你家拿了再來?&rdo;
&ldo;不行,我一回去,奶奶就不許我出來了,她說傷筋動骨一百天……&rdo;
&ldo;那我到你家去拿!&rdo;唐吉說完扭頭就跑,不一會兒就把藏寶圖連同夾著它的咖啡色筆記本一起拿來了,那時我已經走到了茶館門前。
冷清的茶館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說評書的&ldo;蔣老師&rdo;,另一個就是汪油嘴他爸,兩人都坐在竹椅上打瞌睡。我和唐吉在茶館門前互相繞著轉開了圈子,就像在練習交誼舞中的某種步法,其實是誰都不敢叫醒汪油嘴他爸,所以都想繞到對方的身體背後去。我們的互相推讓最終還是把他驚醒了,他抬起紅通通的酒糟鼻子,用帶痰的聲音吼道:&ldo;你們幹啥子?&rdo;
唐吉把我向前一推,我只好首先發言:&ldo;嗯,汪伯伯,是這個樣子的,我們想問一下,你們這個茶館以前是不是有個招牌?&rdo;
汪伯伯仰起脖子響亮地大咳一聲,顯然在醞釀一口釅痰,我以為他打算立馬兌現唐吉說的那&ldo;一臉口水&rdo;,趕緊往後退,他卻把那口痰吐在地上,說:&ldo;啥子招牌喲?不曉得!&rdo;
這時&ldo;蔣老師&rdo;忽然長長地&ldo;吔&rdo;了一聲:&ldo;吔‐‐?汪麼師,你咋說不曉得喃?那塊招牌還是你們老闆娘求我寫的嘛,你咋說不曉得喃?&rdo;
&ldo;蔣老師,&rdo;唐吉馬上湊過去,&ldo;你還記不記得你寫的是什麼字?&rdo;
&ldo;當然記得,當然記得!&rdo;老頭子得意地搖頭晃腦,眼鏡上的裂紋迎著太陽折射出異樣的光彩,&ldo;我寫的是顏體,鬥那麼大,人人看了都說好。&rdo;
我說蔣老師我們問的不是這個,我們問的是你寫的是哪幾個字。老頭子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他在招牌上只寫了一個斗大的&ldo;茶&rdo;。唐吉嘴巴一撇,拉著我轉身就走。
我們沿著北城根街一直走到北門大橋,先後拜訪了四五家茶館,一個都沒有招牌。茶館裡的人,無論是賣茶的還是喝茶的,一概極不配合,有的兇巴巴地問我們究竟想幹啥子,有的乾脆叫我們滾滾滾。加上熱辣辣的太陽把馬路曬得直冒煙,烤得人汗流浹背,所以我很快就宣佈我玩夠了,再也不想玩了,我們還是找個涼快的地方走走算了。於是我們拐進一條林蔭道,最後來到了鐵路局體育場。
球場上有一群男生正在踢球,唐吉指著其中一個,告訴我那就是司馬恆。司馬恆並不是光頭,而是長著一頭柔軟的黑髮,奔跑的時候這頭髮便迎風飄起,使我覺得他有點像個&ldo;假女娃子&rdo;。
球場旁邊是座灰色的樓房,牆下有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