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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的嘴上不說,心裡哼道,什麼十幾塊端硯?只有三塊魯硯而已,其他的都是些普通的硯臺。蘇伯什麼時候也開始狂妄起來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誒?不對呀!蘇伯在陸家待了那麼多年,大哥的東西他不能說是瞭如指掌,可也是最清楚的。他說是十幾塊端硯,那就不會有錯。難怪二嫂抬箱子進來的時候,眼神躲閃,一副心虛的樣子。原來她把東西掉包了。想到這裡,心裡一陣憋屈。
蘇伯似乎覺得他剛才說的那些還夠勁爆,又扔出了一枚炸彈:&ldo;少爺對姑奶奶一片孺慕之情,從不把身外之物當回事,只是江州那片桑園是我家夫人的陪嫁,實在是無法饋贈給姑奶奶。還請姑奶奶成全少爺的孝心。少爺明早啟程,老奴就此拜別姑奶奶。&rdo;那話外的意思就是請姑奶奶今天晚上把地契還給回來。
蘇伯揮揮衣袖,瀟瀟灑灑地走出了屋子,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哼,幾句就讓她們之間有了間隙,看來她們的路也不長了。留在屋子裡的人卻是神色各異。
容大夫人面上不顯,心裡鄙夷: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連陸大夫人的嫁妝都佔為己有,這姑嫂倆兒沒一個好貨!
陸二夫人的臉色鐵青,對陸氏那是恨地牙根兒癢癢。你不是一直自詡治家嚴明嗎?治家嚴明怎麼前腳送點東西過去,後腳就被人知道了呢?
陸氏握著茶杯的手因為太用力,指尖已經泛白,心裡把陸二夫人罵得狗血淋頭。真是蠢貨,接管陸家這麼久了,還沒有把陸家真正地握在手裡,拿點東西出來就鬧得人盡皆知。想起那片自己還沒有捂熱的桑園,再想想那箱破爛硯臺,就差沒把茶杯捏碎了。
三個夫人各懷心思,低頭品茶,沒有人開口,屋裡靜得落針可聞。屋裡的丫鬟們更是噤若寒戰,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大氣不敢出,恨不得成為屋裡的佈景。
縱使心中再恨、再怨,也不能就此撕破臉,更何況身後還那麼大的利益牽扯著。因此心裡把對方罵得狗血淋頭,恨不得咬下對方的一塊肉,面上卻笑得一團和氣。終於在陸氏笑吟吟的見證下,容大夫人和陸二夫人兩人微笑著交換了庚帖、信物,兩家的親事就這樣定下來。
容珺知道這件事時,自己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她不敢砸東西發洩心裡的不滿,只好跑去找陸震東的麻煩。被蘇伯一句&ldo;容姑娘請自重&rdo;輕鬆地擋回去了,容珺氣地在院子裡直跺腳。又擔心被人看到,只好悶在屋子了,用力地揪著手裡的帕子。
容大夫人自覺自覺吃虧了,向容之錦討要六塊端硯,容之錦哪有啊,就跟陸氏說了這件事。陸氏氣得仰翻,更氣陸二夫人那個蠢貨,見利起意,把上好的端硯換了。又氣容大夫人獅子大開口,一口氣要那麼多。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在容之錦的殷殷目光下,點頭答應想辦法。把自己的嫁妝中那僅有的兩塊拿了出來。又派人出去打聽,好不容易在兩家筆硯鋪子裡找到了兩塊,質量不是太好,價錢卻貴得離譜。陸氏無法,只能咬著牙掏出自己的嫁妝銀子買下了。
容大夫人見只有四塊端硯,十分不滿意,話裡話外就是說陸氏小氣。再就是他們兩口在忘本了,也不想想,他們今天在徐州的地位是為何而來的。
看著容大夫人趾高氣昂的樣子,陸氏的臉色青紫,卻無法反駁,只能捏著鼻子忍著。當然這些都是後事了。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上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好似披了一層銀紗。
周家的宅牆上,隱約地有兩個影子。陸震東一動不動地筆直地站在那裡,凜冽的寒風吹得他的衣袂呼呼作響,吹亂了他的頭髮,卻吹不散他那堅定的眼神。
蘇伯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