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你我,本就不同(第1/2 頁)
駁頭鏈上的徽記是一枚古銅船錨,船錨的做工粗糙野性,並非是用模具灌注,而是純粹手工打造。
船錨其中一隻錨爪被一顆獠牙狠狠刺穿,獠牙的根部被暴力折斷,黑色的漬痕像極了乾涸了的血跡。
這枚徽記無論是從造型還是氣質,都與陸淵峙今天的穿衣風格截然不同,可或許正因為是兩個極端,注意到的人又會被吸引。
就好似看見一位西裝暴徒,文明外衣包裹下是殘暴嗜血的靈魂。
陸臨川眼底的瘋狂肉眼可見的增長,他可是認得的,這枚徽記就是爭議區至高無上權利所有者長老的身份證明。
八個長老席超一個世紀沒有變更過,裡面只有一個是Z國人。
他想盡辦法的打聽尋找,好不容易找到那個死老頭的蹤跡,可等他見到人的時候,人都燒成了灰,長老徽記更是被他提前就轉交了出去。
新繼任的傢伙比之死老頭更加小心謹慎,他對比了長達二十年死老頭的出行記錄好不容易才鎖定了一個可疑人選。
他還以為那個傢伙肯定葬身在那場雪崩之下。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人不僅好端端的活著,還舞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大侄子,好手段,好膽色啊!”陸臨川表面看起來仍然是一派浪蕩模樣,然說出口的話卻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拍著巴掌,像極了心悅誠服。
陸淵峙神色清淡,聲音也清淡,他抬腕整理袖口,低垂著眉目,“我的手段和膽色,小叔不是早就見識過了。”
往昔記憶被勾起,陸臨川笑了。
當初他們二人同時化名進入華爾街,操盤鬥法,你死我活,最後陸臨川慘敗十六億美元,若非機緣下他接觸到了爭議區,利用那裡的犯罪資源幫自己度過一劫,怕是現在墳頭草都得有摩天大廈那麼高了。
他當時還以為是年輕氣盛的自己得罪了哪位業內大佬,結果是小自己整十歲的陸淵峙。
那一刻的屈辱,銘心刻骨。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發誓一定要把陸淵峙踩在腳底下。
從那之後,陸臨川就一直盯著陸淵峙的所行所為,知道他在北歐成立了公司,他也去,之後的幾年他們二人無數次在商海上交鋒,互有輸贏。
但最讓陸臨川憤怒的是,每每他佔據上風甚至打贏陸淵峙的時候,陸淵峙總有辦法從別的地方把損失彌補回來,總有別的手段力挽狂瀾。
現在陸臨川是知道了,辦法啊手段啊,不外乎也是爭議區的那些犯罪資源罷了。
他笑得燦爛,笑得風光,笑得眼角都帶了淚,“大侄子,你我並無不同啊,都是跗骨上的蛆,都是陰溝裡的老鼠,都是見不得光的吸血鬼,都是嗜血如命的惡魔。啊,不對,你比我厲害,你比我走的更深呢!”
陸臨川說著話,手指輕輕的陸淵峙的衣領處撣了撣,就在徽記的旁邊,似觸未觸的距離,意有所指。
陸淵峙仍舊面色如常,在陸臨川的手指離開後,他自己也抬起手用了點力氣撣了幾下,眉心更染上了嫌惡,像是被髒東西碰到了一樣。
“我能走得深,是能力所致,這麼淺顯的道理,小叔不會不明白吧。而能力這種東西,不就是因人而異嗎?陸臨川,你我,本就不同。”
陸淵峙說完這句話,便挽著桑楠從二人身旁繞過,邁步去到了主桌坐下。
被留在原地的陸臨川鼻息粗重,表情扭曲,強壓著才沒讓自己當場破口大罵。
又被陸淵峙擺了一道,對方今天敢帶著徽記出現在自己面前,分明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和爭議區的關係。
他不僅知道這個,他還知道兩年前的雪崩是自己所為,還知道自己一直惦記著那枚長老徽記,甚至可能還知道自己仿造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