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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都知道了……&rdo;他淡淡說。

竹吟瞳孔縮了縮，垂眸，沒說話。

司凜定定看著她，一眨不眨，視線沒有挪開，&ldo;我去問了趙微樹。&rdo;

家裡有人瞞著他什麼，那件事，趙默成知道，韓芸知道，甚至竹子也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裡。

在過去的一年裡，司凜慢慢發現了這個事實，問起，韓芸和趙默成都諱莫如深，只說趙微樹兄妹倆&ldo;叛逆&rdo;，過了青春期，自然就好了，會回家。

司凜都氣笑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拿這種話來糊弄他，難道他們真把他當做三歲小孩耍？

如果還有誰，知情，又可能能告訴他，只有趙微樹了。

幾個月前，他坐飛機跑去了b市，在趙微樹大學堵他，蹲了很久，克服了千難萬險，終於見到了趙微樹。

&ldo;你哥把我打了一頓，叫我再也別來找你。&rdo;司凜開口，自嘲的指了指嘴角，&ldo;一個多月才消。&rdo;

竹吟沉默著。

&ldo;我沒還手。&rdo;司凜手指不自覺的攥緊，又鬆開，沉著聲說。

那種齷齪的醜事，他光是想起，都羞愧到難以入眠。

聽到那個訊息後，他甚至懷疑起，自己和她，是不是也是流著一半相同血脈的親兄妹？

這個可能的揣測，讓司凜心裡像火燒過一樣，整個世界好像都坍塌了，他覺得自己禽獸，骯髒，齷齪不堪。

整整一個月，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都不見，瘦了十多斤。

最後，韓芸哭喊著告訴他，保證他和趙默成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把親子鑑定的影印件拿給他看了，司凜心頭才稍微鬆了一鬆，卻依舊壓著沉甸甸的陰雲。

他沒做錯什麼，他爸爸，也沒做錯什麼，但是，這也消抹不掉趙默成和韓芸的罪孽。

他出來時，韓芸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憔悴不堪，他不想看到她，可是，那是他親生母親，生養之恩，一輩子也無法消抹掉的血緣關係。

司凜沒法恨她，可是卻也，再也無法繼續待在那個家裡。

他低頭，靜靜看著竹吟，澀聲道，&ldo;對不起。&rdo;

他這一聲對不起，是代替韓芸說的，雖然知道，不可能會被原諒，說了，到底讓他心安幾分。

竹吟唇動了動。

其實，從理智上來說，她知道，這件事情，根本不關司凜的事，他沒做錯什麼，也無力影響什麼，從本質上來說，他和她一樣，也是個受害者。

&ldo;我要去軍隊了。&rdo;司凜輕聲說，&ldo;臨走前，想著，過來給你告個別。&rdo;

&ldo;嗯。&rdo;她輕輕答。

他忽然牽唇笑，&ldo;幸虧當年學考過了，不然，他們不要高中沒畢業的。&rdo;

竹吟想起什麼，面上拂過一縷極輕極淡的笑。

司凜看到了，眼睛追著她，一直到那縷朦朧的笑消失，方才收回。

&ldo;很晚了，你回去吧。&rdo;竹吟輕聲說，從揹包裡重新拿出鑰匙，並沒有任何要他留宿的意思。

司凜卻也沒有，再要死皮賴臉的留下。

見她背影，他忽然開口，&ldo;抱一下。&rdo;

竹吟手僵住了。

司凜平靜道，&ldo;從小到大，你從沒抱過我，也沒叫過我哥哥。&rdo;

他想起了什麼，自嘲，&ldo;小時候，我就一直很嫉妒趙微樹，你叫他哥哥，什麼事情都維護他，你從不和我玩，也從不對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