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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欸。你看它眼睛像不像哈士奇？&rdo;許飛問程宇非。

程宇非湊近仔細看了眼，而後回道：&ldo;像。&rdo;

兩人在前面站了會兒，又走向下一個館區。

逛了好半天，才到熊貓館。

館裡面，兩隻大熊貓，一隻趴在那兒似乎已經睡著了。跟上課趴桌上睡覺似的，手撐在眼睛下面，把眼睛整個遮住，黑白相間的身體團成個球的形狀，充分表演了它肢體的靈活度。

另一隻就更有趣了。撇著腿慢吞吞地走著，跟功夫熊貓裡面演的可一點都不一樣。

&ldo;功夫熊貓總看過吧？&rdo;許飛在旁邊又問了句。

這回程宇非沒再點頭，也沒再搖頭，小聲回道：&ldo;看過。&rdo;

&ldo;欸欸。吃竹子了。&rdo;許飛指著熊貓嚷道。

許飛見那隻醒著的熊貓慢動作似的走到食盆邊上，一邊啃著竹子，一邊喝著水，姿態好不愜意。

&ldo;以後有機會，一塊去野生動物園吧？&rdo;許飛說。

&ldo;好。&rdo;

離開熊貓館，兩人接著往下一個館區走。

許飛也撿起了之前的話題，&ldo;你喜歡做什麼呢？或者有沒有特別喜歡的？&rdo;看了眼程宇非又道：&ldo;什麼都行。&rdo;

程宇非沒馬上回答，低下頭，眼睛看著路面，陷入了思考。他是個很少思考的人，因為他覺得思考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也或者，可能是，他的情緒被他壓抑得太狠了，以至於無法思考，因為那會引出更多的問題也說不定。

他會睡不著，會失眠，但他不思考，睡不著的時候就朗誦課文。

於是他聽見自己說道：&ldo;朗誦。&rdo;

&ldo;很好啊。&rdo;許飛忙回應，&ldo;我記得上次你給我朗誦過，是朱自清的春。&rdo;

許飛笑笑，沒有就此放過程宇非，&ldo;來來來，來一段。&rdo;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也不知，究竟是過了多少秒。才聽到程宇非的聲音誦道：

&ldo;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rdo;

竟然是，白居易的長恨歌。許飛從其間聽到了濃重的悲愴。

&ldo;你都還記得？&rdo;許飛問道。

而這次程宇非卻回道：&ldo;我不知我記得，但幾乎朗誦過的，都記得。&rdo;

當真是，書讀百遍，其意自見。

下一個是蛇館。這是許飛最怕的動物，沒有之一。

許飛只遙遙看著，半步都不靠近。而程宇非卻上前，貼著玻璃仔細地看。遠遠看著，就像在和對面的蟒蛇進行深情對視。

也確實是深情對視，因為對面的粗壯身體已經支了起來，蛇芯子往前一吐一收，許飛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又退了一步。其實她明知道隔著個玻璃，根本什麼都不會發生，但是每次看見蛇這種爬行動物時，心裡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適。

&ldo;你躲什麼？它又出不來。你看-&rdo;程宇非回頭看向許飛，又指著前面的蛇對她說：&ldo;它在跟你說話呢。&rdo;

許飛忍住沒往後退，說了句：&ldo;它是和我說話，還是想吃了我？&rdo;

&ldo;蟒蛇是當今世界上較原始的蛇種之一。不經咀嚼就把獵物吞下。&rdo;程宇非抬頭看著旁邊的介紹牌道，&ldo;呃。可能是想吃你，也可能是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