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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樂高就玩具，一種。跟積木似的，塑膠的，小小一個。一頭有個凸粒兒，另一頭有個孔，能插那個凸粒兒上。&rdo;說著兩手合上比劃了一下。&ldo;各種顏色，紅的，黃的，藍的，白的，還有黑的。就自己拼，動腦的，拼各種造型。簡單的有房子小車什麼的，還涉及一些物理原理什麼的。還可以拼老虎啊獅子啊，超逼真那種。嗷唔，吼吼吼。&rdo;說著還學起獅叫來。

程宇非估計，這肯定是喝醉了，她這酒量真是，就沒有酒量。總共就上了四瓶，還沒都開開。

這邊剛獅吼完事，就把沾滿油的油手往衣服下擺去了，正要蹭。程宇非見著趕緊把她手拿開，遞了張紙過去，&ldo;擦，用紙擦。&rdo;輕聲哄道。感覺自己跟小學生似的，照顧個幼兒園的。

&ldo;欸。那個那個&rdo;許飛把手胡亂擦兩下指著程宇非道：&ldo;那個誰，你聲音好好，聽啊。&rdo;

&ldo;呃。&rdo;程宇非僵住了。

&ldo;跟那個有個唱歌的，叫，叫趙鵬好像，翻唱過很多歌，跟他像，聲兒特像。&rdo;說著拍了拍大腿，蹭一腿的油又說：&ldo;磁性，磁性的低音。&rdo;

程宇非想著，可能剛喝酒辣著嗓子了，聲兒啞了有點。他平時可能聲兒更細點。

&ldo;好聽。你多說幾句話，說，說啊。&rdo;許飛拽住程宇非的衣服袖子，一塊油印子立馬蹭上了。

&ldo;說，說什麼。&rdo;程宇非整個身子還有點僵，坐得直挺挺的。

&ldo;說什麼都行啊，想說什麼說什麼。&rdo;許飛大氣一揮手，然後嘿嘿笑了起來。

&ldo;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rdo;朱自清的《春》在這個初秋的夜晚緩緩流瀉，伴隨著微微有些低啞的聲音，一幅蓬勃春景躍然而現。桃樹，杏樹，梨樹好像在四周開滿了花，果樹特有的香氣似乎就在鼻端。許飛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好似真的吃到了桃兒，桃花的香和桃子的甜彷彿一齊在嘴裡綻開。好香，好甜好苦，好，怎麼一股烤雞翅味兒。許飛砸吧砸吧嘴，還真是。她剛就像做了個美夢一樣。

程宇非朗誦的《春》，是他最喜歡的文章之一，曾陪伴過他無數個失眠的夜晚。

&ldo;雞翅，雞翅怎麼不吃？&rdo;許飛看見桌上還有串雞翅問程宇非。

程宇非停下朗誦，伸手拿過雞翅慢慢吃了，已經涼了。

&ldo;男低音，你多吃點，不長肉也不長個兒。都吃了。&rdo;邊說邊比劃一下。說完側著腦袋趴在了桌上。眼睛看著程宇非，嘴裡嘟囔著，&ldo;快吃。&rdo;

程宇非就賣力地吃，儘管肚子已經頂著了，最後一口炒麵嚥下去時，面好像就含在嗓子眼兒裡。吃完朝許飛一看，這位姐已經打起呼兒了。

&ldo;飛姐。飛，許飛。&rdo;他輕聲喊了兩聲，沒再喊了。

他帶的錢不夠，身子往前湊了點，手往許飛的衣服兜裡摸了下，又趕緊拿了出來。沒有，握了握拳，又伸進褲兜裡，是錢，輕輕勾出來，還好不是手機。一百，兩百，二十，十塊，一塊，兩塊，五毛。他也不知道這頓吃了多少錢，拿了自己的三十塊錢零用錢和許飛的錢到前臺邊，&ldo;結帳，老闆。&rdo;

&ldo;退一瓶酒，一共105。&rdo;前臺算完。

&ldo;給。&rdo;程宇非遞過去一百零五，把剩下的錢放一塊兒。走了回去，他坐下後，又輕手輕腳地把錢都塞進許飛的口袋裡。

在旁邊坐好，他沒叫醒許飛。又拿出歌詞背了，感覺倒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