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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認,抽開手,然後轉移話題。這原本該是喻衡應有的回應。
但可能車窗外的雨也飄進了他腦子裡,喻衡眼前突兀地橫亙出三個字,幻視中像三個巨大路牌立在眼前。
暖。手。寶。
十幾歲的人可以說出自己委屈,三十幾歲的人能嗎?
偏遠鄉村少男少女的直言不諱好像某個齒輪,推動著喻衡的思維,在他有所反應之前,話已經脫口而出:「因為想起你以前答應我買車。」
周維輕「嗯」了一聲,捏了捏喻衡,示意他繼續說。
好像開了個口子,後面的話就剎不住。
「因為你答應我買車,但又完全不記得,我每天擠早晚高峰,然後等我們分開了,你就買車了。」
「因為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沒寫過什麼情歌,等我們分開了,你就能寫出來了。」
按理來說話題應該截止在這裡,但喻衡好像停不下來。
「因為你每次都不記得答應過我去超市和去看電影。」
「因為你經常不接我電話。」
「因為你工作的時候都把門關著。」
「因為每次方樹安陰陽怪氣的時候你都不知道。」
「因為你從來沒有主動給我送過禮物。」
下一個「因為」出來前,一滴混著泥土的雨砸在擋風玻璃上,很清脆的一聲響。
像是一道提醒,喻衡腦中突然剎了車。
你在幹嘛?為什麼要拿自己跟十幾歲的小孩比?
太敏感了,太情緒化了,太矯情了。
後知後覺的羞恥席捲了喻衡的神經,他砰地一下把自己埋在儲物箱上。
半晌後又倏然抬起,從兜裡掏出根筆,對著周維輕的腦門輕聲唸了一句:「一忘皆空。」
周維輕沒聽清:「什麼空?」
「你剛才什麼也沒聽見,」喻衡眼露希望,「對不對?」
「聽見了,」周維輕實話實說,「就是你說得有點快,從不接電話開始沒太記住,正準備錄個音來著。」
喻衡絕望地「啊」了一聲,又趴了回去。
這次調理了大概二十秒,他開始拾起一些成年人的體面,強裝鎮定地用一些書面化的語言替自己找補:「我剛才是誇張的說法,你別當真。我能理解每個人性格不同,行為模式不同,你工作也有特殊性,我之前只是覺得,你可以把你的事情排個優先順序,把跟我有關的事情排在後幾位也沒關係,但希望你能記得。」
想了想又覺得還是不合適:「其實不記得也沒關係,都是些小事情,也都過去了,你就當我沒說過吧。」
周維輕好像終於反應過來,喻衡在恥辱些什麼。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點弧度,雙手牢牢貼上喻衡的手掌:「我很笨,喻衡,很遲鈍,也很沒天賦,你要教教我,我才知道要怎麼做。」
「沒必要,」喻衡反駁,「生活就圖一個舒心,你有自己的習慣」
「有必要。」這是周維輕第一次打斷喻衡。
他把喻衡的雙手捧起來,輕輕親了一下手心:「不要顧慮我,不要體諒我。」
「雖然我很遲鈍,但也有一個優點,」他繼續說,「你也知道,在我的成長環境下,我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太重要,現在你在我身邊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所以沒有排序,你的事情永遠優先。」
周維輕的掌心依舊很熱,連帶著他此刻的呼吸。
他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喻衡,問道:「再給我一個實踐機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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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復陽在嘗試一些很新的更新方式
不出意外明天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