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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妤說:「寶,姑蘇這麼美,你多出去走走。」
她說的對。
與其囿於過往,不如邁開步子,遠離人群,去看山水。
說不定,真意就在山水中呢。
繁雜的思緒扔不掉,許亦歡早起去了寒山寺。
坐在高臺處的庭院裡,很粗很粗的一棵樹下發呆。
樹上,系滿了紅綢帶。
風一動,綢帶飄揚,那也是人們的願望在飄揚。
因為有希望,才會有願望。
飄揚的,不只是願望,還是希望。
是千千萬萬人樸素的希望。
許亦歡沒帶手機。
帶了一個小包,裡面放了現金。
足夠支撐她一天的支出。
她抬頭,看看樹,看看湛藍的天空。
覺得無聊了,在庭院裡走走,看看水渠裡的錦鯉。
看累了,走到前院。
聽僧人的吟誦。
覺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在寒山寺待了大半天,坐船去了姑蘇湖。
到藕花深處,發了一會呆。
偶爾與人隔絕,也很好。
她躺在小船上,抬頭看著天空發呆。
發呆發呆,沒過一會,眼皮越來越重。
那就任由它重。
睡醒了之後,許亦歡有點懵。
抱著膝蓋,靠在船邊,又發了一會呆。
上岸後,去了評彈館。
評彈館今天的人並不多,稀稀落落的,但彈唱依舊,並不因人煙稀少而有半分懈怠。
臺上,彈唱著動人的吳儂軟語。
因為投入,所以動情。
先能悅己,才能動情。
許亦歡點了一壺碧螺春,淺淺啜一口。
品茗香,賞樂曲,很是自在。
「您的定勝糕。」
一碟子粉粉的,被穿著一襲粉色旗袍的女生,放在許亦歡的手腕邊。
姑蘇本地的姑娘,音色軟軟的,很好聽。
許亦歡抬頭,有些詫異,「我沒點定勝糕,上錯了吧。」
女生微微一笑,「沒上錯。」
指了指不遠處,戴著金絲細邊眼鏡的男人:「這位先生送的。」
顧從今眉眼飛揚,微微一笑。
鏡架上的吊墜,隨著微笑的弧度,微微晃動著。
還是第一次見他戴這樣的眼鏡。
有點誇張,但很好看。
很……欲。
很……蠱。
很……惑人。
許亦歡一向視覺至上。
今天不知怎的,可能是太久未見的緣故,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顧從今,她很——
歡喜。
眉眼彎彎,許亦歡面上的清冷之色一掃而盡。
顧從今走到她面前,微微彎下腰,唇角也跟著彎了腰,只不過是朝上的弧度:「你好,可以拼個桌嗎?」
身子朝後傾了傾,成極其放鬆的姿勢。
許亦歡支著下巴,腳尖微晃,「可以啊,不過得承包我的晚飯。」
「我的榮幸。」這樣誇張而又虛偽的奉承之語,從顧從今的嘴裡說出來,就是不一樣。
顯得格外真誠。
「不是說今天回帝都嗎?」許亦歡笑了笑,問。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但網上的訊息,他很難沒注意到。
所以,直接從帝都轉機。
下了飛機後,第一時間去了醫院。
這些,顧從今不想讓許亦歡知道。
所以,只是笑著說:「計劃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