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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或許都信她的說辭,只有陳涵正不信。誰都有可能乖乖的跟著宴王,只有周芷清絕對不可能。一走好幾個月,還當她早就死了呢,不然也不會一點兒訊息也沒有,倒不想原來她在這兒等著呢。王爺的妾侍私逃。那是小罪名?
可隨即又想到,周芷蘭也算有良心,她大概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堅決不承認上門的是周芷清,或是和她有關的人,昧著良心不肯相認,卻找了名目非要去西山。
假若宴王登門興師問罪。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撇清了。
這個幼稚又天真的女人。就她一個,能怎麼幫周芷清?
陳涵正問劉婆子:“那藥她確實喝了?”
劉婆子點頭,也知道陳涵正問的是什麼。咬著牙道:“奴婢檢查過了,姨娘確實……小產了。”
小產了還要從山上逃出來,真是和她妹妹一個德行:作死啊。
陳涵正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默了一瞬。便叫了府裡的管事,命他帶人去西山搜山。
下山的道就有四條。每條路口都有人守著,如果周芷蘭真的下了山,肯定會有人瞧見。如果她另闢蹊徑,要麼就進了城。要麼,就是在山上出事了。
山雖然不陡,可到底崎嶇難行。她一個單弱女子,弓鞋窄小。怎麼從山下一步步走下來?只要一想到或許一個踉蹌,她就很有可能從山下摔下來,陳涵正就不忍繼續想下去。
陳涵正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評價周芷蘭了。再一想到那被她流掉的孩子,心裡就更是憤懣的厲害。她說的好聽,什麼這孩子本就不該來,倒像是他不想要,所以她才體貼大義的結束了這條小生命。
其實是她自己不想要吧?
這個可恨的女人。
陳涵正半晌才想起來問:“那個採芊?”
劉婆子十分懊惱:“奴婢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和姨娘一起走的?”私逃不太可能,又有她替周芷蘭打掩護在前,陳涵正也覺得她陪著周芷蘭極有可能。
沉吟了一會兒,陳涵正道:“你即刻回溢梅庵,對外只說你家姨娘身子不好,要靜養。如果……還是沒訊息,你就帶人去西邊的莊子上。”
劉婆子滿口應是。
送信兒是她的事,找人就是大人的事了,她現在當務之急是守好訊息,不能外洩,否則大人要有麻煩了。
陳涵正簡直氣極敗壞。
從前被周芷清捉弄,他很少動容,更不用說發脾氣。可偏偏這一向老實、安份的周芷蘭來這麼一手,讓他惱恨之餘,又措手不及。
真是應了那句“咬人的狗不叫”,這一向不言不語、安分守己,從來不敢憤世嫉俗、做出一點悖逆行動的人做出事來才更讓人無法應對。陳涵正也顧不得什麼官聲了,假借公務之便,在京城大小客棧尋找周芷蘭姐妹。
周家自然也早派了人手,若她二人敢露面,一逮一個準。
可這姐妹二人就和人間蒸發了一樣,愣是沒一點兒訊息。他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拿出畫像問人,只能明察暗訪。
周芷蘭是她的侍妾,被傳從家裡逃跑了,他顏面何在?周芷清就更不能讓人知曉了,說不定這會兒嚴真瑞的耳目已經在盯著他了。
陳涵正一連找了三天。第一天怒氣佔九成,第二天焦躁佔九成,第三天就是擔心佔九成。女人家的事他不是很懂,可他也知道,這女人生孩子是大事,那是一腳踩進鬼門關,稍不注意就是兩條人命。
周芷蘭雖是小產,可那也不能掉以輕心,他母親就是懷胎四個月時,家逢鉅變,昏過去後下身見了紅,沒兩天就大出血沒了的。
可週芷蘭這個蠢女人,竟全然不顧及她自己的身子,她這是報復誰呢?
只要一闔眼,彷彿周芷蘭就渾身血淋淋的躺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