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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孩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好漂亮!」
他忍不住湊到燈籠面前,細細描摹火光在地上投下的陰影,欣喜的模樣落在神明眼裡,讓灶門炭治郎眉眼更加柔和。
「今晚就讓它陪著你吧?」算算時間,確實不能再待著打擾小孩的休息,火神一把將小孩抱起,穩步走向一邊的床鋪。
忽然間身體騰空帶來的慌亂讓月彥驚慌之下緊緊拽住火神胸前的衣襟,整個人僵硬在灶門炭治郎的懷抱中,絲毫不敢動彈。
直到被火神放在冰冷的被褥中,身旁放上散發著暖橘色光芒的燈籠,神明彎下腰,相當貼心的為他掖好被角,才柔聲向他道別。
從未有過如此悉心照料的小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漸漸被合上的房門徹底阻擋了火神的身影,眼底再也看不見一絲一毫那樣溫暖而又獨特的深紅色,才緩緩轉過視線,盯著黑漆漆的屋頂。
隨著火神的離開,原本四處飄蕩的焰苗也逐漸消失,除了他身旁這一盞依舊靜靜散發光亮的燈籠外,屋子裡又是漆黑一片。
如果不是身旁確確實實多了這麼一盞精緻的燈籠,月彥幾乎要懷疑剛剛的一切會不會都只是他的臆想。
不是沒有想過再過分一點,讓眼前的神靈再多陪他一會兒,可是如此貪心的話會不會被神明厭棄呢?
月彥默默翻了個身,整個人幾乎都要全部蜷縮排依舊冰冷的被窩中,緩緩閉上了雙眼。
應該不會吧。他如此想到。
畢竟,那位火神,似乎完全不會拒絕他的請求呢。
但是,果然還是慢慢來比較好。
也許是被窩裡冰冷的溫度也影響到了他的情緒,月彥可以說是有些冷漠的如此想到。
他好不容易才能夠得到這樣的溫暖,哪怕這不過是神明的同情心泛濫,他也要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份溫暖留下來。
同情也好,憐憫也罷,只要是能把神明留在身邊,沒什麼是不能用的。
月彥根本就不覺得自己的身世有多麼悲慘,反正從來都沒有對那個家族期待過什麼。
可是如果這樣能夠引得那位好心過頭的神明垂憐,他反而有些慶幸。
比起遙不可及的家族的重視,果然還是這樣近在咫尺的溫暖更容易挽留。
他如此想著,逐漸任由思緒漸漸飄遠,最後沉入黑暗。
沒有來。
懷裡抱著不知何時火焰已經熄滅的燈籠,月彥靜靜坐在角落的陰影裡,冬日裡罕見的日光根本就透不過圍繞在屋中的沉沉陰霾,失去了一切火焰的屋中冰冷一片。
騙子!
蜷縮在陰影裡的孩子緊緊咬著下唇,心底忽然泛上一股難以言明的委屈,幾乎是瞬間眼睛就有些酸澀。
他緊緊抓著懷中的燈籠,忽然有種想把燈籠狠狠扔出去的衝動——反正不過是騙他的,留著這東西幹什麼!
可是剛剛把燈籠舉起來,他忽然又開始捨不得。
萬一神明還會來呢?萬一他只是有別的事要處理呢?
神明應該是很忙的吧?
拿在手裡的燈籠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月彥最後只是重重嘆了一口氣,把燈籠放在房間的另一角,偽造出一種眼不見心為靜的狀態。
因為昨天的約定,他今日起得特別早,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悄悄拉開門縫,小心翼翼向外望去,就是能希望第一時間將火神的身影映入眼中。
他不太懂,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糾結的情況。
明明只要對那個神明毫無期待就好了——就像是對著父母一樣,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落這種情緒——明明不過是才見了一面的陌生人,他怎麼會……
「月彥!」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