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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來。

她的生活就這樣縮小到在醫院和咖啡館之間去。她無法回想過去，更不能瞻望未來，她只能活在&ldo;現在&rdo;裡，這真是可怕的狀態。昨天晚上，醫院為她在修女的宿舍裡安排了一個床位，而前一晚她根本是整個夜裡都在醫院度過的。所有看到她的人對她說的話只有這麼兩句，不是&ldo;沒有，情況沒有什麼改變&rdo;就是&ldo;去吃點東西吧&rdo;。她對這兩句話早已聽得耳朵長繭了，就如同對那個醫院前面的標誌已經生厭了一般，可是此外她又能做什麼呢?那個邋邋遢遢的女侍者走了過來，在她面前擺上一杯新鮮的咖啡，把原來的那一杯拿走，還對她說：&ldo;這一杯已經涼了，可你動都沒動過它呢。&rdo;可是過不了多久，這杯新鮮的咖啡還是原封不動地變濁了。她很感激這個邋遢女侍的關心，可是對她不能真正知心的同情仍感到很不舒服。這女孩這樣來來去去地換著咖啡，心裡恐怕是存著看好戲的念頭吧。

&ldo;醫院區，請勿鳴喇叭&rdo;她不能老是瞪著這個標誌看了，她得看點別的東西才好。也許她可以‐‐一，二，三，四，五，六哦，不行不行，她可不能算起數目字來。

咖啡館的門開啟了，司醫生走了進來，他的紅頭髮有幾分零亂，頰上的鬍子也沒有刮。他對那個女侍叫了聲：&ldo;咖啡!&rdo;便在碧翠的身旁坐了下來。

&ldo;怎麼樣?&rdo;她問。

&ldo;還活著。&rdo;

&ldo;醒了嗎?&rdo;

&ldo;還沒有。但情形有點好轉。我是說，醒來的機會比較大一些，但也不能保證他一定能‐‐活下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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