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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湛抬頭看她，臨玉調回眼，抬手摘掉她眼尾的淚珠，笑得更加意味不明，&ldo;傻丫頭，你是不是覺得我落選了，心裡會跟你一樣難受？其實我壓根兒就沒有那樣兒的心思。&rdo;說著緩緩抬起左手，&ldo;你們都以為我這麼做是想進宮裡選秀，其實我只是想為自己爭口氣兒，不為別的，就為了跟你一樣，你瞧，我阿瑪最後不是也沒能把我當成是殘廢嗎？&rdo;

臨玉這個人就是太要強了，做出這樣的極端舉動只為獲得跟她同等的目光，明知道她難受，還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這樣的心態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憐。

湛湛不跟她計較，垂下眼說：&ldo;您要是覺得這樣做值得，那就值得。&rdo;說著站起身，&ldo;您好好歇著，我隔天再過來瞧您。&rdo;她眼下腦子裡亂糟糟，急需打理。

臨玉拉著她的手笑道：&ldo;我還沒跟你道喜呢，咱們家馬上就要出一位主子娘娘了。&rdo;

湛湛不明白，抹開她的手問：&ldo;您就那麼恨我嗎？&rdo;

&ldo;誰知道呢，&rdo;她倚在床頭，輕嘆了口氣說，&ldo;或許罷，小時候你沒在的時候，他陪著我玩兒，你一來，他眼睛裡就只有你了，見天兒湛湛長湛湛短的，什麼好吃好玩兒的，都讓著你，說實話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所以眼下我真為你感到高興，你要是真能入宮，我倒是想瞧瞧他回來了能有多傷心。&rdo;

總算是弄清楚了，湛湛一直以來都感覺臨玉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她起先以為臨玉是因為自身的殘疾，可能會對她產生某種妒忌，原來全都是因為郝曄。

她心裡空落落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挖空了心神，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蔫兒著頭幾乎是落荒而逃，如果今後真的能嫁給郝曄，她覺著怵，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面對臨玉了。

第25章 神武雁翅

到了二初八，初選秀女這日，遵循舊例，需由參領，佐領，領催，族長及本人父母或兄弟之妻送侍選女至神武門，依次序列，候戶部交內監引閱，閱看後，初選者被&ldo;記名&rdo;，再行選閱。第一次被選中的秀女稱&ldo;記名秀女&rdo;，凡被初選記名者，不論終選能否選中，在第二次複選前的記名期間便不許聘嫁他人，一般以五年為期限。

湛湛近兩日懨懨的，總提不起精神，廖氏不明緣由，以為是天氣越來越暖和，人犯了春困的緣故。

廖氏故意逗她開心，&ldo;別家的姑娘能參加選秀，估摸著都是待嫁的心情，就咱們家湛湛臉面大，請都請不動。&rdo;

門外茯苓回話說：&ldo;都統衙門的大人來催了，請姑娘快著些呢。&rdo;

湛湛摟住額孃的脖子說，&ldo;額娘，我能不能不去吶。&rdo;

廖氏拆開她的胳膊，撫了撫她的臉，安慰說，&ldo;甭怕，你阿瑪已經託宮裡的熟人把你的名頭往後排了排，前頭的姑娘們都夠他們挑花眼了，到你肯定就漏過了。&rdo;說著又嘆了口氣，&ldo;咱們家姑娘面板底子都好，你跟你姐姐都是有福氣的&rdo;

前幾天臉上還掛著彩兒，還沒撐兩天就全部消退了，難怪老太太說：&ldo;唱完戲，卸花妝，都不及你這變臉兒變得快的。&rdo;

不過提到臨玉，湛湛心裡彆扭了下，突然不覺著難過了，人被逼到絕路上，不硬著頭皮走下去，還能怎麼著呢？

傍晚磨磨蹭蹭出了門，早春的天色這時已經很昏暗了，彷彿綴滿烏鴉鴉的鳥羽，被天際撕開一道血紅的餘暉。

驅車行至紫禁城北，各家侍選的馬車按事先排好的車次，經過地安門到達神武門外，車頭挑掛著雙燈，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