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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聽糊塗了,老太太道:&ldo;話都沒說明白,瞎咧白什麼?你說的都什麼跟什麼那是!&rdo;
馬佳志輝一脫官帽,重重嗨了聲坐下身解釋說:&ldo;剛還在說呢,您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今年選秀女這宗事兒歸戶部管,突然就改了規矩,但凡是咱們八旗旗下文職筆帖式,武職驍騎校以上官員之女都得參選,當中還額外加註了一條,曾任官員遺裔受蔭參與遴選。要真照這麼來,湛丫頭可不得參選嗎?剛下朝後我跟人郝中堂大概商量了下,只有坐實咱們兩家的婚事,才有可能讓湛湛避開這回選秀。&rdo;
訊息來得太突兀,一家人聽了目瞪口呆的,都不知道作何反應,老太太吃驚之餘,聽出話裡的紕漏,&ldo;即便是這樣,估摸著也懸,兩家的婚事還沒往上頭報備,不是咱們動動嘴皮子就能算數兒的&rdo;
湛湛聽著一顆心直往下墜,旗下各人從出生,到婚喪嫁娶都歸各旗參領,佐領,領催,各組族長所統轄,兩家結親,也必須把雙方行聘下貼後交換過的婚書呈送至都統衙門裡奏準記檔,完成這些手續,夫妻名分才能真正附和律法,完整確立。
她跟郝曄目前還只處於八字相合的階段,說白了,沒一點實際的效用。
&ldo;那那就沒別的轍了嗎?&rdo;廖氏紅著眼睛問,&ldo;二哥,你可千萬得替我們娘倆想個法子&rdo;
馬佳志輝往下劃劃手叫停她說,&ldo;我已經派人請咱們旗的參領大人去了,回頭求個情,看看人怎麼說罷。&rdo;
幾句話的功夫,郝中堂親自領著人過來下聘,互換了兩家的婚書,隨後他們鑲黃旗下的參領左門巴也赴邀前來。
情況大夥兒都事先了解,沒過多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馬佳志輝比手請兩人喝了口茶,探過身問:&ldo;咱們這兩家是實心實意想要結親家,倆孩子擎小擱一塊兒長到大的,情分不一般,老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還請參領大人高抬貴手,成全這倆孩子的姻緣。&rdo;
左門巴放下茶盅,嘆一口氣說,&ldo;您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我這也是瞧著倆孩子一起長大的,小時候他們倆人還跟著衚衕裡那幫孬蛋們翻過牆頭,偷我們家榆錢兒來著,不瞞您說,不是我不想幫,的的確確是因為我不敢幫,就拿前兩年那件事兒來說,閩浙總督德沛上了一道奏摺,懇請他兒子恆志跟兩廣總督馬爾泰家的閨女完婚,結果怎麼地呢,馬爾泰的閨女按規矩是要參與選秀的,萬歲爺一惱,直接把德沛大老遠地從杭州叫回來&ldo;面批&rdo;,差點沒隔他的職。&rdo;
接著喝口茶緩了緩又說:&ldo;知道今年什麼規矩嗎?倘若選秀期間有私行嫁娶者,不論還旗都統,副都統,參領,佐領,乃至本人父母,一律按例治罪。我肩上擔著的,可不止自個兒一家老小的性命安危,這事兒要換成是您,您敢擅自點頭答應嗎?就是昨兒把婚書遞衙門裡也不遲吶,眼下這個關節眼兒上,說什麼都晚了。&rdo;
這話說的一屋人心都涼了,馬佳志輝也短了主意,急搓著手琢磨:&ldo;是,您說的在理兒,不能冒這個風險,難道就沒別的方兒了?&rdo;
郝中堂默了下,接話道:&ldo;法子是有,不過要委屈咱們家姑娘了。&rdo;
郝曄的阿瑪跟兒子的氣質截然不同,身上是卓然華貴的文人風骨,屬於那種話不多說,但出口很有分量的人,平時很受人尊敬,聽他開口,眾人都耐心侯著,等著他再說下去。
&ldo;咱們家二姑娘不是剛摔著嗎,&rdo;他攏上茶蓋看向湛湛說:&ldo;選秀例來有這麼個規矩,&l;唯那些病殘醜陋,確實不堪入選者,可以自行聘嫁,但須經族長,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