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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春風鎮外的小橋流水,聞笛就這麼吻過來,手在他後腰一攬。柳十七腦中霎時一片空白,他本能地想掙扎,卻被擒住了雙手,呼吸都被攫取了,他喘不上氣,手上越發用力,油紙傘落到腳邊,大雨把他倆都澆了個透徹。
然後他就跑了,帶著長刀,跑出兩步後想被絆住般,試探著回頭去看。
聞笛站在原地沒動,他不穿白衣的樣子竟有些陌生了。他的神情好似很難過,目光沉沉的,被水霧矇住了所有的光彩。
他料定了柳十七沒法乾脆地走掉,往前兩步,道:&ldo;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如果我解釋過了,你會原諒我麼?&rdo;
他當時什麼也沒回應反倒被這話震驚得回過神他們剛才做了什麼,柳十七的世界當即平地一聲雷,炸得他什麼情緒都沒了,扭頭飛快地跑進了雨幕中。
&ldo;阿嚏‐‐&rdo;柳十七打了個噴嚏,正好封聽雲端了熱水來,他三下五除二地擦乾頸間雨水,又重新擰了張帕子把臉埋進去。
熱氣溫暖地蒸得他喟嘆一聲,然後開始頭疼:笛哥這是什麼毛病,動不動就上嘴,他說的&ldo;對不起&rdo;,是指這事嗎?雖說奇怪,好似也沒到那麼令人難耐的地步,他好像有些不正常,心事卻不說出來……
柳十七喉嚨發癢,他連忙拿起乾衣服穿好,背過身去灌了自己一杯熱水。捂著額頭,柳十七想:&ldo;淋著一場雨,恐怕要生病了。&rdo;
他從來不是什麼鐵打的身體,三天兩頭小病不斷,這日晚上柳十七便風寒無力,還沒等到該睡覺的時辰便鋪蓋一卷,睡得發出輕微鼾聲。
封聽雲哭笑不得,只覺得師弟這身板著實脆弱,幫他又把被褥掖緊,掩門去院中練劍。
走劍不比對戰,封聽雲幾乎沒用力氣。伊春秋房間裡亮著燈,她或許在撫琴,用的封聽雲那一把,琴聲悠悠地盪開,彷彿有忘憂的花香。
一式收尾,恰好琴音斷了,封聽雲掐了個劍訣凝神。
再睜眼時他恍惚見到不遠處的稻田間閃過黑影,藏在了一棵細弱的榕樹後面。封聽雲沒去看也不追,定定地站著,劍尖低垂。
這夜的雨停了,沒有月光,他與那條遙遠的人影對峙。最終院角的一炷香燃盡,伊春秋的房內也沒了聲息,封聽雲終於放棄一般扭頭回到屋內。
他安靜地點了燈,避著柳十七為不吵醒他,然後沉默地坐到了天亮。
作者有話要說:
真慢啊,絕望臉,下一章絕對有劇情了絕對有了沒有我自殺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捲土重來
夜裡在外面等著的人是誰,封聽雲心頭有數,但他最終只當沒法生過這事。後幾日過得平靜,待到柳十七養好風寒,白虎堂給的三日期限已到。
揚州城擂臺從天不亮便被圍了不少人,許是今次的噱頭太大,放眼望去,從服飾上暫且看不出端倪,大都是習武的,十二樓的白衣格外出塵。
柳十七跟在封聽雲身後,在稍遠的地方停下。他一眼發現聞笛,他一身樸素的紺色衣裳在十二樓中越發顯眼,側面的表情淡淡的,掛著疏離微笑,客套卻又冷漠,正和一個不知是誰的中年男人寒暄。
察覺到他的視線,封聽雲湊近些道:&ldo;妙音閣的沈白鳳先生,楚恨水今次也被軟禁在內,十二樓與妙音閣關係一向親近。&rdo;
那男人背著一把琵琶,妙音閣門人善音律,柳十七略一點頭錯開視線,又開始四處張望。
白虎堂這事鬧大了,擂臺邊潮水一樣的人中,隱約有以一人為首的架勢。那人眾星拱月般被簇擁著,正是商子懷,他紅著眼睛,彷彿幾天幾夜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