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第1/2 頁)

那弟子年歲不大，許是被他嚴肅的語氣嚇著，好一會兒才答道：&ldo;洗硯齋……&rdo;

柳十七不敢怠慢只留下一句&ldo;多謝&rdo;，即刻順著廊下一陣小跑。十二樓的月明樓燒毀大半，於是作為議事廳的洗硯齋臨時成了大堂，他一路走過去，遇上的人不多，見了他紛紛停下讓路，柳十七雖感到奇怪，卻沒多想。

洗硯齋近在咫尺，原本消停了不少的樂聲又奏了起來。

大門緊閉，柳十七來不及等通報，擅自推開了門。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當中撫琴人的身上，神色由迷茫剎那轉為驚喜：&ldo;大師兄!&rdo;

修長指節按上琴絃，止住了樂聲，封聽雲抬起頭來，卻和旁邊站著的聞笛說話：&ldo;我早便說了，在島上時他每天早上都是這麼起來的。&rdo;

柳十七又好氣又好笑：&ldo;流波弄月曲，大師兄，你自己說聽多了不好的。&rdo;

封聽雲：&ldo;我說過麼?我怎麼覺得恰恰相反，習武之人應當多與此曲切磋，免得為天地所擾‐‐我看鬱兄深有同感，你多大年紀了還賴床?&rdo;

他隨著這話記起那個語焉不詳的夢境，笑了笑沒接話，剛在旁邊坐下端起一杯茶，想起要問封聽雲自己的包袱他可有收好，門外忽然跑進來披頭散髮的宋敏兒。

江湖聞名的美人自從臨淄走了一遭，整個人就不太在乎形象，也抹得開面子了。如今她幾步跑到鬱徵面前，一抬起臉，眼睛裡竟有淚水：&ldo;大師兄，大師兄……!&rdo;

鬱徵預感不妙，握住她的肩膀：&ldo;怎麼了?&rdo;

宋敏兒先狠狠地瞪了封聽雲一眼，隨後撫平一股氣：&ldo;師父……師父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瘋，在庭芳苑裡砸門，說要出來，說他知道柳眠聲回來了，要把他殺‐‐&rdo;

她話音未落，一道身影立時竄出門外，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待到緩過神發現是誰跑得飛快後，鬱徵始料未及，放開握著宋敏兒的手，疾步奔到門口，卻已經看不見聞笛的影子了。這關節上，怎麼還惹事!

他轉向柳十七，還沒多說話，對方握緊了刀起身：&ldo;我去找他。&rdo;

鬱徵忙囑咐他道：&ldo;別讓他衝動!你知道路怎麼走嗎?一直往前，看見松樹往東。&rdo;

柳十七一點頭，示意自己都明白後輕身朝庭芳苑奔去。餘下眾人裡又站起一個，封聽雲抱著琴往旁邊桌上放了，道：&ldo;我去看著自家師弟。&rdo;

他隻言片語劃清了與十二樓的界限，接著摘下佩劍，跟隨柳十七而去。鬱徵知道是他們自家的事，說過不再插手後當真沒有要再管的意思。

宋敏兒都要急上火了：&ldo;師兄，這……現在該怎麼辦?師父瘋了，聞笛殺氣沖天的，柳眠聲也……師兄，事情發生在西秀山，你真要袖手旁觀?&rdo;

四下紛紛起了議論聲，但鬱徵不答，他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像，神情也如同石頭一般冷硬。她似是想起鬱徵說過什麼，宋敏兒一抹眼角，毅然決然道：&ldo;不管你怎麼決定，這關頭上也懶得同你爭。但我是師父的弟子，我得去!&rdo;

她像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難得地不用旁人替她拿主意。宋敏兒把其他人紛紛留在洗硯齋，她的輕功在這一天幾乎登峰造極了，她行至庭芳苑外，被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激得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ldo;你殺了他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