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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衣裙的少女眉間乾乾淨淨,已經沒了鮮紅的硃砂印。她頷首道:&ldo;是,前些日子從太原傳回的訊息說,左念好似快走火入魔了,您的妹妹已經知道他濫殺門徒之事,想必西秀山很快就會發生變故。&rdo;
李夫人指尖玩著自己垂下的一縷青絲:&ldo;席藍玉,左念,盛天涯……這三人隨便哪位已經能翻天覆地了,如今再加上望月島……江湖沉寂了這麼些年,也該換換形勢。稍後我修書一封,你親自送回南楚,切記,一定要遞到明照手上。&rdo;
靈犀斂裳道:&ldo;明白了。&rdo;
她悄無聲息地退開,李夫人靠在廊下坐了,雙手展開拿絹帛,面無表情地仔細又看一遍,露出個極輕極淡的笑。
太原客棧裡有人刻下了一道痕跡,山雨欲來時,綠山閣恐怕也無法獨善其身。
李夫人輕飄飄地鬆開手時,院中的梅林裡綻開了第一朵花。
作者有話要說:
註:我編的,引用和化用會標明出處,沒標基本就是自己瞎寫。
巴齊大叔和房陵大叔客串,我覺得你們肯定不記得嗯(。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長安故人
柳十七瞥了一眼聞笛,發現對方正在看自己時,又扭過了頭。
自從那天聞笛在他面前罕見地情緒失控後,他們每日依舊默契相處,吃東西‐‐聞笛後來抓了幾隻山鼠烤‐‐練功,習武,但再沒說過話。
他出於不知名的詭異心理,一開始是被嚇到,隨後竟遲鈍地生出了叛逆,要和聞笛唱反調了。柳十七沒經歷過險惡,他知道父母亦是被仇家殺害,但從未有過很直觀的仇恨,更別談像聞笛這樣恨入骨髓,苦心孤詣地謀劃,就為了手刃對方。
說起左念時恨得咬牙切齒的人怎麼可能是他的聞笛呢?
一開始說不出話,然後就不願意說話了。
看出柳十七需要時間接受,聞笛並沒催他,也不像以前和他講道理。他們分別的這些年,聞笛只能靠猜想去推測柳十七到底過的什麼日子‐‐想也知道和他天差地別。
他天生就該無憂無慮的,習武是出於嗜好,做的事也該有理有據,不曾感情用事,非得分個是非之後,柳十七才能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對是錯。這些日子與他重逢,他所做的大部分決定都一頭霧水,回想起來,很不像自己的處事原則。
&ldo;是得讓他先靜一靜,其他的事以後走一步算一步。&rdo;聞笛想,默默地遞過去一隻剛烤好的山鼠腿。
這種小動物是他偶然發現的,住在幾棵稀少的竹子叢中,因為食草籽飲露水,沒什麼怪味,一窩一窩地潛伏在漫長的冬天裡。聞笛打過兩隻來吃,沒有調味也能夠下嚥,比一直吃果子來得實在。
柳十七愣了片刻,接過去,目光猶疑一瞬好像想說話,但又倔強地忍了。
&ldo;哦,在跟我鬧脾氣。&rdo;聞笛忍著笑想,寬宏大量地決定不和他計較,&ldo;說不定老早就氣過了,只是拉不下臉來和好。&rdo;
但他轉念一想,又笑不出來了:&ldo;知道這事就要氣好幾天,若是被他曉得了真相,恐怕真會崩潰。當年若不送走他,我卻沒別的路可選……&rdo;
他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三兩下把餘下的山鼠肉撕了吃,然後站起身去那一小片尚未被他們荼毒的樹叢中練功。
那本可能是鐘不厭留下的《天地功法》正本連同餘下的內容全被聞笛一字不差地拓在了白絹上,竹簡重新收回盒子中埋入地底,算作物歸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