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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十七一愣,道:&ldo;我怎麼會‐‐&rdo;
他還沒問出個所以然,柴房的門猛地被從外面踹開,一道清冷的月光傾灑進堆滿木屑和雜物的空間,柳十七本能地閉起眼。
宋敏兒的聲音冰冷地響起:&ldo;帶走吧。&rdo;
有兩個年輕些的弟子上前開啟了他們腳踝的枷鎖,其中一人想架起聞笛,他卻行動如常地站起來,朝那人一瞥,呵斥道:&ldo;我自己會走,放開!&rdo;
小弟子垂手而立,不知所措地望向師姐。宋敏兒聞言緩步上前,單手挑起了聞笛的下頜,秀麗的面上浮現出濃烈的恨意。
聞笛不閃不躲,和她兩相對峙。
月光比前幾夜明亮,柳十七這才看清聞笛頭髮散亂,面色蒼白,無垢的衣裳上多了不少劃痕和灰塵,恐怕在被左唸的暗器打中後還吃了不少苦。但縱然他狼狽不堪,也比其他整潔的人要高傲,那點硃砂印深沉得幾乎能滴出血。
&ldo;啪!&rdo;
宋敏兒乾淨利落地一個巴掌扇在聞笛臉上,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聞笛覺得腦中一聲嗡鳴,頭歪向一邊,嘴裡頓時鐵鏽味瀰漫,他咳出了聲,將一口血沫啐在地上。
&ldo;還端著架子呢?&rdo;宋敏兒湊到聞笛耳邊,抹了胭脂的紅唇張合,卻彷彿毒蛇吐出了鮮艷的信子,&ldo;沒把你揍服是吧,聞笛,你又不是柳眠聲,沒有任何籌碼。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否則你猜自己會不會哪天……就莫名其妙地死了?&rdo;
聞笛仍舊昂著下巴,他比宋敏兒高了一個頭,舌尖輕輕地舔去了那點血跡:&ldo;是麼?師姐儘管往死裡折磨,但是我這人很記仇,你大可試一試。&rdo;
兩人多年怨恨只被埋在一層心照不宣的薄土之下,一朝形勢扭轉,立刻被宋敏兒自行掘出。她是金枝玉葉,她見不慣的人,統統都要消失!
&ldo;好,你有種。&rdo;宋敏兒朝架著柳十七的那兩人使了個眼色,率先轉身出了柴房。
被他們拖得在地上走時,柳十七暗中握住了拳頭。後背還在隱隱作痛,他忽地又覺得冷了。
客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柳十七被推搡進去,險些一頭撞在車壁上,他強行逼著自己坐穩,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從狹窄的車窗望向客棧。
他的包袱還在廂房內,左念不知道,應該不會去搜查。
思考讓柳十七頭疼欲裂,無暇顧他,背靠牆壁調整吐息。他想不出只是被一個暗器打上,就算十二樓的大小暗器種類繁複,獨步天下,有什麼能讓那種陰毒和痛感持續這麼久嗎?還是他不在的時候,有了別的東西?
&ldo;那是少陽符,以天地功法的內勁為寄託,沒有實體,就像……一條冰錐扎入你的少陽三經。&rdo;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後他一步被推上來的聞笛突然說,&ldo;會很難受的,你在我身上靠一靠吧,路還很長。&rdo;
馬車只是尋常人家出行用的,宋敏兒在外面加了兩把鎖,臨時變成了囚禁之處,但裡頭佈置一應俱全。柳十七瞥了眼身下的軟墊,起身弓著腰,在聞笛那一側坐下了。
他的頭靠上聞笛肩膀,聽見那人難受地抽了口氣。
柳十七疑惑地偏向他道:&ldo;你受傷了?&rdo;
聞笛:&ldo;被無常釘打了一下,後來你昏迷的時候,宋敏兒來找過我的麻煩。這一身亂七八糟的都拜她所賜,不過沒事‐‐靠好,一時半會兒跑不掉,不如養精蓄銳。對了,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大哥呢?&rdo;
柳十七茫然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