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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一點紅色,聞笛想:&ldo;還是流了血……這力道越來越大,都快瞞不住了。&rdo;
他放鬆地揉了揉太陽穴,從袖中抽出一柄短笛,放在唇邊先&ldo;嗚嗚&rdo;地試了幾個音,雙目輕闔,依著記憶中的旋律,吹起了一曲殘缺不全的小調。
笛聲傳不得很遠,一曲終了,聞笛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眼神有一刻的放空。
但下一刻,他猛地把短笛往袖中一揣,方才閃身,便有一枚小石子擦著他的耳邊飛過。聞笛重心不穩,連忙伸手在簷角一撐,於半空中翻身而過,幾乎化作一條白影,輕巧地重新落在了地上,右手按在了腰間的柳葉刀柄上。
聞笛望向旁邊的草叢,沉聲道:&ldo;什麼人?&rdo;
&ldo;美人結長想,對此心悽然……折楊柳,是首好曲子,但如今盛夏已非早春,你吹這個,豈不是有些枉顧了時節嗎?&rdo; 樹影微動,從暗處走出個中年人來。
警惕的聞笛放鬆了片刻,道:&ldo;掌門,夜深了還不曾休息嗎?&rdo;
來者身著暗色長衫,慈眉善目,在西秀山的靜謐夜色中閒庭信步時還微微弓著腰,並不能讓人把他同&ldo;當世高手&rdo;聯絡在一起,卻正是十二樓當今的掌門,左念。
左念走近他,不著痕跡地以一指將聞笛出鞘三分的刀推了回去,笑道:&ldo;很好,反應迅速,身法敏捷靈動,這些日子你下了多少苦功,進步很快啊!&rdo;
聞笛站直,道:&ldo;病下時欠了許多功課,如今大好了,自然要趕緊追上。切磋輸給了大師兄,長此以往,今年中秋論道之時,弟子又要排在後頭了。&rdo;
&ldo;難怪,你從小就這樣,切磋輸給了誰準會氣得半夜出來一個人靜靜。&rdo;左念捋著那一撇鬍子,欣慰道:&ldo;鬱徵從五歲起拜入我門下,如今二十有三,又負責初入門弟子們的基本功教導,終日以武自勉,雖偶有懈怠,可畢竟跟隨我時間最長。論武功,你輸給了他,不丟人‐‐是今日麼?&rdo;
聞笛頷首:&ldo;黃昏見師兄正傳授晚課,便上前討教,結果被他打得在地上滾了兩圈。&rdo;
左念哈哈大笑,輕撫過聞笛肩頭:&ldo;他性情過分剛正,是非分明,生平最討厭投機取巧之徒。而你不巧,在他眼裡恰好是那&l;投機&r;的人,他對上你斷然不會手下留情。阿笛,以後不要去他那找不痛快了。&rdo;
聞笛恰如其分地做出個介乎&ldo;委屈&rdo;與&ldo;不滿&rdo;之間的表情,咬著下唇含糊道:&ldo;可大師姐也不喜歡我,其他師兄師姐們不願得罪她,向來不肯與我為伍的。除了鬱師兄,我還能找誰切磋呢?&rdo;
十二樓名滿天下不假,但地處偏僻的寧州,西秀山一年有十個月都在飄雪,環境可謂非常惡劣。對其他千辛萬苦慕名來此拜師的人來說,聞笛沒有經歷過跋涉沙漠與雪路的艱苦,不過是個掌門遊歷中原一時興起撿回來的&ldo;玩意兒&rdo;。縱然這&ldo;玩意兒&rdo;沒脾氣似的為掌門鞍前馬後好幾年,終於得到了習武的機會,能和他們平起平坐了,但骨子裡也低人一等,至於被掌門放在身邊教習,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如此的出身,如此的經歷,怎麼能讓其他人心悅誠服地接受他呢?
聞笛能想到的,左念自然能想到。他的眉峰微微蹙起,那副和藹的樣子幾乎成了個虛假的面具,而下一刻,他又恢復了慈祥的笑臉,溫聲道:&ldo;不必擔心,為師欣賞你,與其他無關,是因為你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