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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幫約塞連講話，他的黑眼睛裡閃爍著狡黠而放肆的嘲弄目光。他用雙手抓住卡思卡特上校的桌子邊，抬起他那軟綿綿的屁股從桌角往裡坐去，只剩下兩條短短的小腿懸垂著自由擺動。他用鞋跟輕輕踢著黃色的橡木桌子。他的腳上穿著上褐色的襪子，因為沒系吊襪帶，襪筒一圈一圈直褪落到異常蒼白小巧的腳踝下面。&ldo;你知道，約塞連，&rdo;他和顏悅色地沉思片刻，流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神情，看上去既像是嘲笑又顯得非常真誠，&ldo;我真的有點佩服你。你是個道德高尚的聰明人，你採取了一種極為勇敢的立場。而我卻是個毫無道德觀唸的人，因此，我正好處在評價你的道德品格的理想位置上。&rdo;

&ldo;現在是關鍵時刻。&rdo;站在辦公室一個角落裡的卡思卡特上校氣呼呼地插話說。他看也沒看科恩中校一眼。

&ldo;的確是關鍵時刻。&rdo;科恩中校心平氣和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ldo;我們剛剛換了指揮官。要是出現某種局面，使我們在沙伊斯科普夫將軍或者佩克姆將軍面前出醜的話，那我們可受不了。你是這個意思吧，上校？&rdo;

&ldo;他難道就沒有一點愛國精神嗎？&rdo;

&ldo;難道你不願意為你的祖國而戰嗎？&rdo;科恩中校模仿著卡思卡特上校自以為是的刺耳腔調質問道，&ldo;難道你不願意為卡思卡特上校和我而獻出你的生命嗎？&rdo;

聽到科恩中校這最後一句話，約塞連十分驚訝，不由得緊張起來。&ldo;這是什麼意思？&rdo;他大叫道，&ldo;你和卡思卡特上校跟我的祖國有什麼關係？你們完全是另一回事。&rdo;

&ldo;你怎麼能把我們和祖國分開呢？&rdo;科恩中校神色安祥，譏諷地反問道。

&ldo;對啊，&rdo;卡思卡特上校使勁地喊道，&ldo;你要麼為我們而戰，要麼對抗你的祖國，這兩條路你只能選一條。&rdo;

&ldo;恐怕這下子他把你難住了。&rdo;科恩中校加上一句。&ldo;你要麼為我們而戰，要麼對抗你的祖國，事情就是這麼簡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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