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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沒有影響我。你知道我可能會幹什麼嗎？我可能會一直呆在醫院的這張病床上，像株植物那樣生活。我在這兒可以舒舒服服地過植物般的生活，讓別人去拿主意吧。&rdo;

&ldo;你必須自己拿主意，&rdo;丹比少校反駁道，&ldo;一個人不能像一株植物那樣生活。&rdo;

&ldo;為什麼不能？&rdo;

丹比少校眼中出現了一絲淡淡的熱情。&ldo;像一株植物那樣生活必定是很愉快的，&rdo;他若有所思地承認道。

&ldo;是糟糕透頂的，&rdo;約塞連說。

&ldo;不，擺脫了所有這些疑慮和壓力的生活必定是非常舒適的，&rdo;丹比少校堅持道，&ldo;我覺得我很願意像一株植物那樣生活，那樣就不必為大事情操心拿主意了。&rdo;

&ldo;什麼樣的植物呢，丹比？&rdo;

&ldo;黃瓜，或者胡蘿蔔。&rdo;

&ldo;什麼樣的黃瓜？是好黃瓜還是壞黃瓜？&rdo;

&ldo;噢，當然是好黃瓜咯。&rdo;

&ldo;那麼，你只要一成熟，他們就會把你摘下來，切成片做色拉。&rdo;

丹比少校沉下臉來。&ldo;那隻能是壞黃瓜啦。&rdo;

&ldo;那麼，他們會讓你腐爛掉，把你拿去給好黃瓜當肥料，好讓它們快些成熟。&rdo;

&ldo;要是那樣的話，恐怕我不會願意像一株植物那樣生活的，&rdo;丹比少校無可奈何地微微一笑，傷感地說。

&ldo;丹比，我真的必須讓他們送我回國嗎？&rdo;約塞連嚴肅地問他。

丹比少校聳了聳肩。&ldo;這是救你自己的一種方法。&rdo;

&ldo;這是毀掉我自己的一種方法，丹比。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的。&rdo;

&ldo;你可以得到許多你想要的東西。&rdo;

&ldo;沒有多少我想要的東西，&rdo;約塞連回答道。他內心突然湧起一股憤怒和失望，舉起拳頭狠狠地捶著床墊。&ldo;真他媽的，丹比！我有不少朋友在這場戰爭中送了命。這筆交易我不能做。讓那個娼婦捅了一刀，這算是我所經歷過的最好的事情了。&rdo;

&ldo;那你寧願進監獄嗎？&rdo;

&ldo;你會願意讓他們送你回國嗎？&rdo;

&ldo;我當然願意！&rdo;丹比少校斬釘截鐵地說，&ldo;我肯定願意。&rdo;過了一會，他又用不那麼肯定的口氣加上了一句。&ldo;不錯，要是我處在你的地位，我想我會讓他們送我回國的。&rdo;他憂慮不安地思索了片刻之後，很不自在地拿定了主意。接著，他流露出極為痛苦的神情，厭惡地猛然把臉扭向一邊，脫口叫道，&ldo;噢，是的，當然啦，我會讓他們送我回國的！可我是一個最最膽小的人，我根本不可能處在你的位置上。&rdo;

&ldo;可假如你不是個膽小的人呢？&rdo;約塞連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問道，&ldo;假如你的確有勇氣跟某個人作對呢？&rdo;

&ldo;要真是那樣，我是不會讓他們送我回國的，&rdo;丹比少校斷然發誓說。他的聲音強勁有力，歡快熱情。&ldo;可我肯定不會讓他們對我進行軍法審判的。&rdo;

&ldo;你願意執行更多的飛行任務嗎？&rdo;

&ldo;不，當然不願意。那樣做無異於全面投降。再說，我可能會送命的。&rdo;

&ldo;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