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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陽宮,芝蘭笑吟吟地說:「陛下說了,會給您一個交代。奴婢瞧著陛下著實氣到了,娘娘且等著,陛下一定為娘娘出氣,壽寧宮實在是欺人太甚。」說到後來,芝蘭來氣憤填膺地握了握拳頭。
謝重華望著她,覺得她的氣憤乃真情實感。十五年的主僕,想來也不可能沒有絲毫感情。
可最終,芝蘭還是選擇了背叛,芝蘭是她的心腹,她的背叛帶來的後果極其嚴重,她暗裡的人手,芝蘭一清二楚,自然景宣帝葉門清。譬如現在,她迫切想聯絡父兄,卻不能走暗裡這條線,只能按兵不動,等著父兄凱旋歸來那一天。
她是那麼的相信芝蘭,當年她問過芝蘭為什麼,芝蘭說人上人誰不想當。然而當芝蘭功成身退可以如願以償時,卻又懸樑自盡,留下一份給她的遺書,上面只有寥寥三個字:對不起。
讓人恨都沒法徹底。
回來以後,她不止一次猶豫過芝蘭的去留,去留各有利弊。
送出去,全了主僕最後的情分,卻容易打草驚蛇,惹景宣帝懷疑,且沒了芝蘭也會有別的眼睛,景宣帝怎麼可能不在她身邊安插人。
留下來,放著明處的眼睛自然比暗處的好防備。只是芝蘭離她太近,有時候難免束手束腳。
壽寧宮裡,魏太后怒火高漲。鬧了個沒臉不說,還白忙活一場。
「哀家要你們有什麼用,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魏太后氣急敗壞。
以玲瓏為首的一干宮女太監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滿口奴婢無能,太后息怒。唯獨萱草不忿,她就是倒黴的被狗咬的人之一。因為魏婉兒受寵,萱草作為魏婉兒的大宮女也是極為體面的,便是魏太后也對她和顏悅色,是以她膽子格外大也格外受不得氣。
「太后您是不知道,正陽宮的人半點沒將咱們壽寧宮的人放在眼裡,推三阻四就是不肯讓我們帶走狗,還唆使那條狗咬人。」
玲瓏咬了咬牙,真恨不得縫上萱草的嘴,還嫌太后火不夠旺,非要讓太后和皇后勢不兩立嗎?和皇后對上,哪回太后得到好了。
想起不久之前甩袖離開的謝重華,魏太后更是怒火中燒。那群狗奴才還不是有樣學樣,仗著主子得勢便不把哀家放在眼裡。自己要是不殺殺皇后的威風,那還得了,這後宮就沒她這個太后站的地了。
「傳太醫,就說哀家被皇后氣倒了。」不孝的罪名壓下去,就不信皇后還能得意。
「告訴皇上,哀家不舒服。」
景宣帝很快就到了,被請到太后寢宮,看見的就是魏太后躺在床上,額頭上還蓋著帕子,魏婉兒坐在床畔端著碗什麼東西在餵。
屋內眾人請安:「皇上萬福。」
「表哥萬福!」魏婉兒的聲音格外突兀。
景宣帝垂眸直視魏婉兒,遲遲沒有叫起。
魏婉兒覺出不妙,悄悄抬眸,就見景宣帝盯著她,冷冷的,被這樣的目光籠罩著,她整個人也跟著冷起來。她知道,皇帝表哥這是對她不滿了,肯定是因為狗的事,表哥定以為是她出的主意。狗沒搶到,還惹了表哥的厭惡,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魏婉兒恨得腸子都青了。
「皇帝!」魏太后不滿。
景宣帝越過一眾人走到魏太后跟前,仍然沒有叫起,把一群人晾在那。
半蹲的魏婉兒腿肚子開始打顫,眼底浮現屈辱的淚花。
「婉兒,哀家渴了。」
魏婉兒身體一鬆,站起身,回頭忐忑看一眼景宣帝,只能看見景宣帝半邊側臉,從鼻樑到下頜的線條清晰流暢,無可挑剔。表哥沒說什麼,預設了姑母的解圍,魏婉兒心裡突然有點甜。
「咳咳。」魏太后乾咳兩聲。
魏婉兒如夢初醒,霎時羞紅了臉,低頭小跑到桌邊倒了一杯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