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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姐說那邊的雪下一場就能到膝蓋，這麼冷的話，我能不能過完春節再走。&rdo;

喻文卿盤腿坐在身邊，摸著她的臉：&ldo;我又不是把你扔在那邊不管你了。到時候我會飛過去陪你們過年。&rdo;

周文菲抓著他那隻手摁在臉上不放：&ldo;真的？&rdo;掌心的炙熱烘出了眼裡的淚，&ldo;有時候我覺得前程、夢想那些，一點不重要。好多人給我發私信，說要學會自己愛自己，不要甘於在你身邊做一個沒有名分地位的女人，說要努力變成一個優秀的女人，這樣才可以和你匹配，才會讓你珍惜。她們說得都對，可我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很早以前，我就走了另一條路，我只想要你愛我。&rdo;

不是愛今後可能會在舞臺上發光發亮的女孩，也不是愛現在這個會為他痴狂做一切事情的女孩，而是回到過去，愛那個在大雨中顫抖的女孩，愛那個在同齡人狂歡的午夜被殺死的女孩，愛那個想淹死在浴缸裡的女孩，愛那個輕易就劃開手腕的女孩，……，不是愛她的樣貌和身軀，天真和勇敢，而是愛她的眼淚和傷痕，愛她的痛苦和煎熬，愛她無法擺脫的恐懼和死亡。

只有愛她最不堪的那一面，她才覺得心靈可以被慰藉，靈魂可以從荊棘的叢林裡掙脫出來。

喻文卿笑了：&ldo;我也沒有別的路走。不管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不管你是許妙還是周文菲，我永遠愛你。&rdo;

第二天一早，便出發去到國際候機樓。喻青琰掛在喻文卿脖子上，響亮地親兩口：&ldo;爹地要經常來看我。&rdo;

&ldo;好的。&rdo;孩子放下來，喻文卿和姚婧黃慧南一一道別，最後眼光停留在周文菲的帽簷上。貴賓廳內不過七八個人，她還是戴了棒球帽和口罩。

喻文卿用手勾起她下巴，雛鳥似的眼光，似乎比喻青琰還要捨不得他。說出來的話被口罩擋住，聽起來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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