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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安撫了許久,喬笙的體溫才緩慢的降了一些,不再像先前那般燙人,白君收回精神力,嘴唇泛白,他讓喬笙躺下,從床上下來。
他剛一推開房門,一個小身子就靠著門滾了進來,白君低頭,水童捂著腦袋,從地上竄起來,跑遠了一點警惕地看著他。
白君往門外一看才發現光線黯淡,天色將晚,他拿了洗臉的木盆去盛了一盆水。
將水端回房間,他看了一眼喬笙呼吸平穩的樣子,才將水放在一旁的盆架上,傾身過去給他脫下衣物。
喬笙在病中,十分的缺乏安全感,他耐心的安撫了好久,才讓他將護甲解開。
這件上品法器密閉縫合,能根據不同人的身量變幻大小,穿在身上,如同覆上一層淺灰的薄膜,從脖子到腳踝都無縫包裹。
白君將月白衣衫放在一旁,伸手至喬笙頸旁一拉,護甲隨著他的動作收縮,捲成一團。
他將手裡的一團放下,再轉眸時,猝不及防的被眼前的美景攝住,瞳孔一縮。
喬笙身體線條優美起伏,膚色瓷白如玉,腰腹間薄薄的一層肌肉隨著優雅的人魚線向下,性感的鎖骨,筆直修長的雙腿,他安靜的躺著,被窗外的霞光對映,徇麗迷人得不真實。
身體驟然竄起的燥熱,白君的睫毛顫了顫,一舔嘴唇,他突然低頭,出手如閃電,一手拎起一人,似笑非笑道:“膽子挺大。”
水童張牙舞爪,虎視眈眈地瞪著眼睛,“你為什麼脫仙長的衣服?”
“我就知道,你是壞人……啊,我咬死你!”
白君一挑眉,嗤笑一聲,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扔出去。
嘭的一聲關上門,他幾步走回床前,神色一斂,將帕子弄溼,小心翼翼的為喬笙擦拭全身。
他眉心微攏,這具身體線條、肌肉無不是恰到好處的完美無瑕,肌膚瑩潤而有光澤,好看得攝人心魂,但是——
他小心的摸了摸那瓷白的肌膚,觸手綿軟而無彈性,輕輕的一碰就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子,整個人好似脆弱的瓷器,一碰就會碎。
只不過是華而不實。
☆、第49章
白君皺眉,這體質差得未免過於不同尋常,恐怕連站立都不能,然而他雖然擔憂,卻毫無辦法,他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也不知是何緣由。
他不敢再貿然出手,只用精神力將人托起來,再小心翼翼的擦拭。
……
喬笙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他思維混沌,燒得無法思考,再加上他知道自己病得厲害,因此十分沒有安全感,朦朧中,十多年來壓抑的情緒一朝爆發,在這情緒極為低迷的時候,更加難受得不行。
他這十多年來,每一天無不是活得戰戰兢兢,雖然時常安慰自己無所謂,暗自潛伏,不去招惹其他,只是當這是在度假,一心一意的專注在學習技能中,便當做修身養性、陶冶情操……
實際上,他也自認為自己做得很好。一舉一動無不是透著清雅風骨,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當真是姿容清絕,公子世無雙。
仿若脫胎換骨。
然而出來之後,喬笙卻莫名覺得恐慌,他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以前的喬笙笑容溫暖,生機勃勃,是街坊鄰居最喜愛的那種孩子,可現在的喬笙性情冷淡,不喜歡笑,將一切看得太淡,便是連話也不喜多說,不相關的交談完全不想搭理。
高熱中,這種奇異的糾結越纏越深,他好似陷入一個怪誕。他將以前的自己一點一點擦去,將溫暖的過去埋藏,就像有人拉扯著他的靈魂,硬生生的要擠進他的軀殼,叫他挪開位置,過去與未來相互激烈的較量。
不——
心裡的恐慌就像野草一樣瘋長,他抖著嘴唇,眼角不由的溢位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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