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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機還回去,佯裝無事,卻不動聲色鎖定她的表情。
喬帆回答:「倒也沒有。」
「真的?」
「嗯。其實每個人都想被關心和理解吧,所以想聽有好感的人說『我知道你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這種話。」說著,她再度傾斜視線,乾脆而坦率地望向他,「高興肯定有點,但『很感動』就過了。」
孟修看著她,有一瞬間的遲疑,不過轉眼間,他就重新展露笑意。
「我知道你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別人說這種話,再怎麼竭盡全力突顯鄭重也不為過,偏偏他風平浪靜,宛如所說一切僅僅只是過眼雲煙,「我真的知道。」
喬帆看著孟修。
她的手還在他手心裡。
幾秒鐘後,她忽然把手抽出來,握拳抵住他的肩膀,用力向外推搡。
「你有病?」喬帆說,「人渣,這種話,你說一千遍一萬遍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孟修笑起來,一點也看不出介意,一點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就這樣笑著說:「那還真是可惜啊。」
「廢話,你態度那麼敷衍。好歹拿出點營業精神來吧?像個男人一樣。」
「怎麼做?」孟修笑得很微妙。
喬帆翻出幾個偶像影片,遞給孟修看起來。而她則在一旁觀察孟修的反應。
他說:「挺好的。」
「『挺好的』?」喬帆追著他問,「你知道哪個是我喜歡的嗎?」
「左數第三個?」他已經按了電梯,退到裡面去。
她留在原地,低頭重新看了一眼,詫異於他為什麼一次就能猜中。
孟修給喬帆推薦康復師,喬帆聯絡了檔期。爸爸出院以前,媽媽就僱傭了護工,說是接了筆重要的大單子,著急回去店裡,完全符合他們家一貫三百六十五天要不是人流量不行恨不得連大年三十也營業的作風。
她還是照常做飯送到醫院,孟修並不是一直有空,但偶爾也會不打招呼過來。按他的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突然就忙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把她本來打算自己吃的三明治塞進嘴裡。喬帆剛想用十字絞殺術強迫他吐出來,他就接了個電話,笑嘻嘻地說著「哦,好,我馬上回去」掉頭就走。
到了走廊拐角,還要臨時回過頭,像世界上最適合「暴君」一詞不過的總統,面對彈劾也能風輕雲淡揮手道別。
賤人。
喬帆險些捏斷筷子。
不過,也不是沒有能坐下來說會兒話的時候。
那天週末,喬帆一大清早就來了醫院,坐在病床邊整理學校的檔案。到了中午,正打算去醫院食堂打包個飯,才到電梯間,就撞上過來找她的孟修。
「喲。」他說。
她回答:「誒。」
兩個人直接乘下一班電梯去地下的醫院食堂。
孟修用職工卡請喬帆吃飯,兩個人端著餐盤,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吃飯。喬帆買了叫黑松沙士的飲料。
「這個好喝嗎?」拿之前,喬帆問。
孟修笑著推薦說:「你嘗嘗。」
喬帆開啟,喝了一口,吐了。
「這是什麼?!」她震驚得五體投地,瘋狂回看易拉罐外面的成分表,「牙膏?風油精?」
再回頭,挑唆得逞,孟修已經笑得直不起身來。
喬帆惡狠狠瞪過去,他這才收斂,憋著笑把飲料接過來說:「我幫你行吧,我幫你喝。」
兩個人正折騰著,忽然有人經過,神情明快、嗓音灑脫地打招呼:「孟修——」
喬帆不由得放鬆了力氣,回頭看過去,對方好像這時候才注意到她似的,臉色難以掩飾地閃爍了一下,但還是和藹可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