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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東進興奮地站起身，向陳奇下達了第一個命令：&ldo;準備東西，明天一早你跟我的車去團裡報到。&rdo;說罷，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對陳奇說：&ldo;你用不著愁眉苦臉的，咱們團有你伸展拳腳的地方！&rdo;

陳奇整個的感覺是：自己被強姦了！

3

第一個迎出哨所的是一條狗，軍犬&ldo;鐵龍&rdo;。

鐵龍直撲過來，跑到周東進面前後突然立起，把兩隻爪子搭在周東進的肩上，大腦袋伸到周東進的脖子臉上親熱地亂拱了一氣。然後才用警惕的目光看著陳奇。

周東進樂呵呵地向鐵龍介紹說：&ldo;這是陳參謀，你們握握手，互相認識一下。&rdo;

鐵龍馬上走到陳奇面前，伸出了一隻小頭似的大爪子。

陳奇有點打怵，但又不想露怯，只好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鐵龍的爪子。

鐵龍很認真地搖晃了幾下。

周東進說：&ldo;行了，只要鐵龍認可，你在黑山口就算領到通行證了。&rdo;

很快，黑山口哨所的六個編制全部到齊：五個兵、一條狗。

兵們和狗對團長一行的到來顯得十分興奮，顛三倒四地拿了凳子忘了缸子，拿了水壺忘了茶葉，裡出外進地忙活了半天才安穩下來。

看看差不多了，周東進對兵們和狗說：&ldo;大家都坐下吧。今天是除夕，我們幾個到這來和大家一起過……&rdo;

&ldo;報告。&rdo;班長突然站起來問：&ldo;團長，你剛才說今天是初一，還是說今天是除夕？&rdo;

&ldo;除夕。&rdo;

&ldo;初一？&rdo;

&ldo;除夕！就是大年三十嘛！你這是怎麼了？&rdo;周東進顯然不耐煩了。

&ldo;完了！&rdo;隨著班長的一聲驚呼，兵們和狗一下全站了起來，眼睛齊刷刷地盯著牆上的日曆。

日曆上赫然寫著兩個大紅字：初一。

&ldo;哦？&rdo;周東進走到日曆跟前，驚奇地瞪著眼睛看了半天。

這是那種每天翻一頁的日曆，是哨所用來掌握日期的惟一方式。周東進知道這裡沒有廣播、電視的報時，無法隨時修正對時間的判斷，所以管理日曆在哨所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歷來都有專人負責。

&ldo;看來你們已經過到初一了？&rdo;周東進問。

兵們和狗一齊點頭。

&ldo;這麼說，你們已經過完除夕了？&rdo;

兵們和狗又一齊點頭。

周東進犀利的目光掃向班長：&ldo;誰負責管理日曆？&rdo;

&ldo;報告團……團長，我。&rdo;一個長著娃娃臉的新兵紅頭漲腦，結結巴巴地說。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魯生。&rdo;

&ldo;在哨所分工做什麼？&rdo;

&ldo;馴犬員兼管理日曆。&rdo;

&ldo;來哨所多長時間了？&rdo;

&ldo;三……三個月。&rdo;

&ldo;盼過年吧？&rdo;

魯生咬著下嘴唇使勁點了點頭。

&ldo;再盼過年也不能一天翻兩次日曆，把兩天當一天過呀？&rdo;

&ldo;團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