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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泱沒有隨他一起進去,蕭執與幕僚約在此處會面,便是看中這兒魚龍混雜,常王的眼線不多,她沒必要跟進去引人注目。
於是她領著小七在外面轉悠著瞧熱鬧,經過滿樓紅袖招的花樓,珞泱扭頭問小七:「你去過花樓嗎?」
小七愣了一下,震驚地說:「當然沒有!我們影衛都很嚴謹自律的,郡主竟然如此質疑我?」
他不開心地解釋:「世子不許我們私混,平日連酒都不許我們多飲,喝錯了容易壞事,影衛給天子辦事,手裡掌的都是大周的機密,哪裡敢放縱讓人有可乘之機?」
其實他還知道,因為平西王耽於酒色,世子便厭惡這些,連帶著對他們這些屬下也管得緊。
經過花樓,樓上有花娘挑起薄紗幕,輕輕地向下面拋來風情萬種的笑,拖著慵懶靡麗的語調,對珞泱喊了一句,「小娘子,來玩呀。」
嚇得小七趕緊將珞泱藏在了身後,瞪那花娘一眼,高喊:「不去!」
花娘不惱,用團扇遮面輕輕地笑。
——
洛竹館內,常王府的幕僚岑治端坐在雅間內,不停地摩挲著手中的杯盞。
他沉沉地嘆了口氣。
「先生,我們為何不直接請求常王相助?」身後的侍從自小跟隨著他,忠心耿耿,忍不住地疑問。
「常王幕僚眾多,我沒有立下大功,於他而言無關緊要,我與崔家孰輕孰重?」岑治反問一句。
侍從話哽在喉中,說不出口。
半晌,他道:「聽聞蕭世子暇眥必報,手段狠絕,小的怕……」
「可我於他有用。」岑治打斷了他,眉頭卻皺著,他亦曾堅守過文人風骨,這種背信棄主之事何嘗是他所願,可他不敢讓常王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更別說去請常王救自己的妹妹脫離苦海。
「當年為了讓我逃離,書兒被爹孃用來引開禁軍,她那時才幾歲,還衝我笑,說著讓哥哥先走。」岑治心中酸澀,說:「今日能再得知她的音信,我怎能不管不顧,她再如何淪落風塵,也是我岑治的妹妹。」
想到自己苟活多年,有幸成為常王的幕僚,也算錦衣玉食,而為自己犧牲的妹妹,這麼多年來卻身不由己,任人欺辱,岑治的眼睛中微微泛出血絲。
他知道背信棄主有多不恥,也明白蕭執不會真正信任他,可他得試這一把,不僅是因為蕭執知曉了他掩藏著的底細,還是因為,他能幫自己。
蕭執恃寵而驕,肆無忌憚,岑治要的,就是他的肆無忌憚。
「公子,裡面請。」門外傳來了小廝恭恭敬敬的聲音。
岑治抬首,掩住自己的情緒,起身端正衣襟,擺出得體的笑容,微微頷首。
「岑某見過世子。」
第二十一章
「你想轉投我的麾下?」
走進來的少年一身單薄的墨色雲錦,束袖窄腰,精美銀紋流動著,如月光半掩在夜色中。他周身孤寒,於岑治對面徑直落座,沒有半點寒暄之意,開門見山地問他。
岑治一番奉承的話卡在了口中,頓了一下,命酒館的小廝前來上酒。
「飲酒誤事。」蕭執瞥了一眼,緩慢地說。
岑治維持著正欲敬酒的姿勢,再次卡住,僵硬地笑了笑,默默收回杯盞。
這蕭世子屬實與傳聞中一樣,生人勿近,行事肆意,一點面子都不給。
可畢竟是他有求於人,再加上當日燕南關的圍剿是他給常王出謀劃策岑治理虧在先,不敢多計較。
他溫和地笑笑,說:「世子是爽快的人,岑某便不做什麼虛禮了。」他對身後的侍從使了眼色,侍從連忙將一個紅木匣呈上。
「世子,這是有關常王殿下勾連趙家,設計誣陷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