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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敢進去,只躲在門後默默看著,看傅徵憔悴的微笑和無畏的勇敢。
後來傅徵出院,建立了自己的個人律師事務所,奮鬥了幾年,名聲越來越大,事業越來越好。
談澈始終在不知名的地方默默關注著他,凡是有他的新聞都一遍遍地看。
他沒有什麼談得來的朋友,大學時期從警局出來後他就搬出了宿舍,一個人在外面生活。
畢業以後找了個不好不壞的工作,公司裡勾心鬥角,所有人為了自己的生存蠅營狗苟,什麼齷齪事都幹得出來,他更是交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無數個寂寞沉寂的夜裡,他回看著有關於傅徵的新聞採訪。只是聽著他的聲音,他就覺得心裡一片妥帖的慰藉。
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生活在不知名的角落腐爛,又因傅徵的存在而開出花來。
他不敢去找他,他們這種人其實有一種嗅覺,只需一眼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同類。他十分確定,傅徵並不是。
可那又如何,只要還有他的訊息就好,還能聽見他的聲音就已知足。談澈要的並不多,因他知道自己得不到。
直到重遇他的那天,他其實老遠就認出了前面跟一個女生依偎而行的人就是傅徵。
在那一刻,他知道了,世界上真的有一種情緒,它會把人逼得發瘋。
他無可救藥地嫉妒那個女人,憑什麼她就可以牽傅徵的手,能摸他的眉毛和睫毛,晚上能聽他說一句晚安?憑什麼她的身體上就能沾染他的氣味?
談澈觀察著那個女人,看著她在傅徵保護下一日日嬌嫩起來。她興味十足地洗手作羹湯,不聞窗外事,每天最大的運動量就是跟自己一幫姐妹去商場購物,她也十分樂得別人喊她一句傅太太。
可是很快她就原形畢露,不甘寂寞地找了一個又一個男人。
當發現這件事時,談澈心裡有一種張揚的痛快,他很想飛奔到他面前告訴他,你看吧,除了我,沒有人真正愛你,愛得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他也只是這樣想了想,然後繼續隱身在後。他其實比誰都明白,就算是說了又能如何呢,這世上有種無能為力,叫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你。
然後他就開始自虐性地跟陳妙擁抱,接吻,做/愛,呼吸她的呼吸,感受她的感受。每當大腦一片空白時,腦海中總能浮現他的影子。
事情開始一發不可收拾,停不下來,無法停止。
到底是被傅徵發現,推開了門親眼目睹。
其實傅徵每年經手的案子那麼多,早就把他忘到了九霄雲外。何況初見那年他還只是個沒畢業的毛頭小子,幾年過去,人事已非。
所以在他看見與自己妻子纏綿的男人時,他其實並沒有認出他,就這樣因他而死。
談澈日復一日地站在傅徵墓前,不敢跟他說話,不敢告訴他自己其實受過他的恩惠,心裡麻木一片。
這是唯一一個已經徹底放棄希望,在執念幻境中依舊沒有任何要求,只一心求死的人。
流離只好現身問他:「我幫你把他救活好不好?」
談澈不說話。
「我讓你跟他在一起呢?」
談澈依舊不說話。
流離實在看不懂這人,忍不住問他:「你愛傅徵,為什麼要去勾引他妻子?你不該是告訴他,他老婆其實是個水性楊花的人,讓他們離婚,然後自己趁虛而入嗎?」
談澈嘴角浮起一絲譏笑:「我告訴了他,他就能愛我了嗎?」
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直到世界毀滅之際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何況,談澈目光飄向遠方,眼角有一行淚滑了下來:「你要知道,他是個律師。一個律師,到頭來自己所有財產卻都到了旁人口袋裡。若不是愛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