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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曾鬱鬱不得志,徘徊於生死邊界,但那時也頂多是憤懣難平,不瘋魔不成活把自己靈魂扭曲到極致。可是鞮紅遭遇了什麼?
至親離世卻不能送終、被汙以虛假事件身敗名裂、斷絕一切經濟來源求天不應問地不靈、被安上斷章取義篩頭去尾的罪名受萬人唾罵……
這一樁樁一件件如果是單獨發生的話,或許還有地可訴,有枝可依,但偏偏接踵而至,一件還沒結束就又累一件,魔鬼的勺子伴隨著獰笑如重錘般砸落,她避無可避只能硬抗。在這段無人得知的黑暗時光裡,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許已經累滿了一籮筐。
沒有人知道自己推開病房門,見到鞮紅時那一刻是什麼心情。
渝辭捫心自問,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只有一句,卻千真萬確,漱玉鑿鑿:
鞮紅還活著,那就比什麼都好。
思緒突然止住,眼神停在那個為了省電不存隔夜食物時都處於斷電狀態的小冰箱上,那裡有一隻可可愛愛的娃娃。
這個娃娃她見過的,在一次品牌活動麗,有一個粉絲抱著這個娃娃上來和她互動,合影的時候羞怯卻熱情的告訴她,這是按照她模樣做的娃娃。
所以在病房裡見鞮紅抱著的時候她一眼便認出這是她的娃娃。
渝辭把她抱在懷裡,小娃娃被照顧的很好,穿著軟軟絨絨的小白兔裙子,戴著有著大帽簷的太陽帽,胖乎乎的臉上甚至還打了兩團腮紅,旁邊位置上疊了一打整整齊齊的小衣服。
那人已經窮成這樣,自己的衣衫都不知是從哪個二手市場淘來的,卻給她的娃娃置辦了這麼多漂亮精緻的行頭。渝辭扭頭,那個睡得不自知的人兒還擁著被子浸在夢裡,不知夢到什麼好事,唇角悄悄上揚著。
真傻呀,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懷中娃娃不識悲歡,猶自抿唇笑著,任由身上人將她擁得更緊,慟哭無聲。
鞮紅醒來的時候,車庫隔絕了外頭的光線,只聽見雨水撲打在捲簾葉上的聲音,大雨滂沱殘夢昏沉,還真有點楚夢沉醉的恍惚感。
鞮紅覺得頭有點暈,想要抬手揉一揉跳動不已的太陽穴,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圈在另一人懷裡,勻稱的呼吸起伏在自己頰邊,稍稍一動,若有似無的沉檀合香就翻湧著卷襲上來,叫她立時明白過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處境。
昨晚的記憶隨著那淡香撲打著她漲紅不已的臉頰,索性黑暗中不能視物,這羞窘的模樣倒也不至於被看了去。兀自糾結了半天,鞮紅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現在房間裡另一個人仍在沉睡,根本無人能看到她此時情狀,光亮還是黑暗都沒有什麼區別。
鞮紅小心翼翼地把臉蛋貼回渝辭胸口處,待起初的羞澀尷尬漸漸褪去,新婚燕爾的甜蜜終於似清晨海面上的曦光,碎金一般粼粼浮上。
數月坎坷,讓她害怕極了黑暗。所以晚上她一般都會開啟手電筒伴著燈光入睡,可是時間一久耗電的弊端顯露出來,她便去買了點小蠟燭來,幽幽一點微光,伴著很快就會燃燒完畢的淺蠟,卻也足以撫慰她入夢前的澒洞難安。
而現在卻不一樣了,現在她有了渝辭。渝辭就是她的燈,她的火,伴她身側,永遠燃不到盡頭。
她在渝辭懷裡小幅度地蹭了蹭,整整一夜的纏綿並未將她的熱情耗盡,生平第一次這麼想要與另一人親近,怎麼都不夠的感覺,想要將彼此融成漿化成水,徹底合在一起才好。
忽然,臉頰好像蹭到什麼凹凸不平的東西,鞮紅一愣,又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個位置蹭了蹭,胸口彷彿有什麼東西因她的動作失了棲息地,悄然落到床單上。
鞮紅瞬間就明白過來那是什麼東西,心暖成了一汪水。
錄製完節目後駛往酒店的房車上,她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