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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星眠想想自己見識過的那個女人,不由得心有慼慼焉:「不知道臧修烈願不願意為了我們撒這個謊。」
只要他不告訴家裡小野的存在,他們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臧修逸監護人的身份取消,但如果他不同意,想要小野回家,那他們也很難阻止。」
歷寒盡想了想:「他這個人其實沒那麼固執,而且他對小野的內疚恐怕比誰都深,好好跟他說,他會同意的。」
「那你先回去休息,還能睡上兩個小時,天亮還有競標。」雲星眠再次看了看錶,「小野的事,我等下打電話先跟臧修烈商量商量,也不知道小野會不會同意,感覺這次,我們其實讓他挺失望的。」
雖說他們看起來都接納了這個孩子在自己家裡呆著,但其實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他,才會讓那孩子一直謹小慎微,什麼都不敢說。
「沒事,你有小暑,他肯定願意的。」歷寒盡安慰。
雲星眠想想兩個孩子的感情,不得不承認,兒子的魅力確實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超過了自己。
歷寒盡沒有等著手術完成,他現在的狀態看著不太好,真的很需要整休一下。
臧野原本做的就不是什麼大手術,歷寒盡剛走,他就被推了出來。
因為他身體情況的特殊性,這次也住了個單人病房,只是從樓上跌下來後他就沒醒過,再加上麻醉藥,一直昏昏沉沉地躺著,要不是臉頰確實紅撲撲的,看上去真是沒有一點生氣。
「孩子有點兒發燒,不過現在他也不適合再用退燒藥,需要物理降溫。」到病房之後,護士一邊給臧野擦著身子,一邊對雲星眠解釋,也許是把他當成了孩子爸爸。
這護士也跟著忙活了大半夜,臉上有些疲態。
雲星眠本就對臧野充滿愧疚,聽見這話,趕忙過去把毛巾接到手裡:「還是我來吧,這個我會。」
小暑從小到大也發過幾次燒,他們也不忍讓尚銀素勞累,夜裡看著兒子體溫這種事都是他與歷寒盡做,對物理降溫的方法也早已得心應手。
護士猶豫了下,把那毛巾給他:「也不用一直擦,但體溫最好一直看著點兒,還有,他剛吃了那個藥,雖然不太可能,但萬一真的吐了,你不要碰,只要按呼叫鈴我就過來處理,看著別讓孩子窒息就好。」
從這護士的叮囑來看,她也是極其用心的了。
雲星眠答應下來,坐在床邊,動作輕柔地幫臧野擦洗。
因為這照顧,他才得以認認真真地將臧野審視一遍。
這孩子雖然瘦,但個頭卻比臧野高了一些,身上被臧修逸折磨的那些傷都成了舊痕,可是有一些痕跡,看著怕是再難消失了。
這麼一來,雲星眠又覺得,摔得血肉模糊真是臧修逸應得的結局。
因為照顧得用心,到天亮,臧修逸的體溫還真的降了下去。
只不過他應該是真的嚇著了,睡得極不安穩,時不時便要夢囈兩句,說的什麼也聽不清,只帶著哭腔,不免讓人心疼。
對一切都毫無所知的歷暑至倒是起了個大早,雲星眠剛趴在床邊迷糊了一會兒,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爺爺奶奶要陪著他一起來醫院看臧野。
「爺爺說昨晚演戲,小野不小心受傷了,他有沒有哭啊?」歷暑至的語氣也是極為關心。
雲星眠本來想安撫住他,讓他在家裡老實呆著,不管怎麼說,現在臧野的身體狀況都不太適合見人。
雖說退了燒,但他手臂才剛接好,人也在吃著阻斷藥,小孩子抵抗力都弱,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小暑,兩個小孩現在都不太適合在一起玩。
不過想到這孩子昨夜回頭看向自己時那個灰敗的眼神,雲星眠就覺得,自己一個人,其實有些不敢面對剛一醒來時的他,自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