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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景煜低頭抱起蛋心,看著張月兒的笑容,那些記憶帶給他的鬱氣散了一半。
「這是什麼?」
院子的樹旁挑著一根高高的竹杆,張月兒見朱景煜看向那竹竿,不好意思地說道:「皇上,這是我備著等枇杷熟了打枇杷用的,不過你看,樹上枇杷的都長的太小了,我都不好意思摘下來。」
朱景煜聞言忍不住笑了笑,他環顧四下,這小院處的偏僻,夏日日頭太曬,冬日又陰冷,自然是什麼果子都長不大。
張月兒不知朱景煜心中所想,還以為他是惋惜這棵枇杷樹。
「皇上,我的家鄉漣水縣裡最有名的就是枇杷了,五六月的枇杷熟透了,吃不完的先洗一洗再去皮熬製成膏,用來兌水潤嗓子可真的是很甜呢」
張月兒滔滔不絕地從採摘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了熬製的方法。她似乎從來都沒有煩惱,再瑣碎的小事,都可以津津樂道個半天。
「月兒,你是不是很想回去。」
「嗯,兩年多沒回去啦,我很想我的娘親。」張月兒與朱景煜說起話來,不自覺會忘了他皇上的身份,此時說完才想起很早之前聽到的蓮妃的傳言,生怕他憶起什麼不好的事,連忙剎住了話頭。
然而朱景煜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似是隨意地說道,「那等你回來的時候,將枇杷膏帶給朕試試。」
張月兒下意識地點完頭,才覺出奇怪,「皇上,你是說我能回漣水縣麼?」
朱景煜看著張月兒喜出望外的樣子,心頭一鬆,他第一次覺得當皇上也是有些好處的,「嗯,呂德海已經替你備好了馬車,不過,朕只能準你回去五日。」
「臣妾謝謝皇上!」張月兒笑起了兩個小梨渦,俏生生的充滿了朝氣。
朱景煜看了看周圍的屋景,等月兒回來,他想封她一個才人,至少不要再住在這西曬的地方,最好,能離乾清宮近一點,他就能時時地看到她了。
儲秀宮裡氤氳著溫馨,呂德海卻面露急色,匆匆地走至儲秀宮外,他在外連喊了幾聲陛下,才喊回朱景煜的思緒。
呂德海少有這麼不知分寸,朱景煜起身疑惑地走至院外。
在聽完他的所言時,朱景煜臉色一瞬間有些蒼白,扶著門柱,「他當真這麼說。」
「是,陛下。」
朱景煜回頭看了眼張月兒,張月兒不明所以地沖他笑笑。
他轉過身,低聲道:「回乾清殿。」
「是。」
一回到乾清殿裡,呂德海背過身關上深重的牖門,在確認了門外沒有別人之後,才走近桌案。
朱景煜沒什麼表情,「他還說了些什麼。」
呂德海艱難地開口道:「祁王只告訴奴婢,張懷安知道皇上,不是先皇的親子,其他的,他說要親自和皇上說。」
「有沒有提過葉青和秦衍。」
「奴婢未曾聽祁王提起,」呂德海面露焦色,「皇上,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告訴朱景琛,明日清早,朕在這裡等他。」
「是,奴婢遵命。」
昏暗的燭火在朱景煜臉上映出變幻的陰影,他徹夜未眠,一直看著緊閉的木牖,從黃昏到黑夜,再到第二日的晨曦,從窗欞處射進了第一道光。
朱景煜坐在龍座上,雙眸微垂,看著殿牖被開啟一絲縫隙,下一刻,祁王便站在了殿中。
「你是何時知道的。」
「葉雲霜告訴我,秦衍是葉青兒子的時候。」祁王抬頭看向朱景煜,「他不惜一切,承受了腐刑也要進宮護著你和蓮妃,死了連他的兒子都要守著你,這還不夠明顯麼。」
朱景煜聽到『腐刑』二字時,指甲在黃色扶手上抓出了痕跡,咬牙說道,「你為什麼不告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