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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低下了頭。

顧射不知就裡，只是看陶墨心情不佳，便道：&ldo;不如我陪你去田間，今日是插秧的日子，你身為縣令，應當去勸農。&rdo;

老陶點頭道：&ldo;不錯。少爺不如把安然姑娘和秋姑娘也帶上。安然姑娘自來丹陽，一直照顧少爺，不曾離開縣衙半步;秋姑娘乍逢家變，也該散散心。&rdo;

顧射道：&ldo;也好。&rdo;

老陶意外地看他，卻聽他又道：&ldo;縣老爺下到田間地頭，帶著如花美眷，才顯得有縣老爺的派頭。&rdo;

陶墨窘得直看老陶。

&ldo;……&rdo;老陶硬生生嚥下這口氣，擺擺手。

陶墨鬆了一口氣，偷眼看顧射。

顧射轉身往外走，陶墨向老陶投去一個報歉的眼神，追著他走了。

陶墨最喜歡這種兩人獨處的時候。雖說顧小甲就坐在車轅上，但小小的車廂裡，只有他和顧射。

他沒有問去哪裡，顧射也沒有說。

顧小甲自做主張地將馬車趕到了殷家壩。

這一片良田，都是於家的，是丹陽最富饒的土地之一。

但顧小甲把馬車趕到這裡，最主要的原因是，這裡有龍王廟。

每年清明，人們都先來這裡乞求風調雨順，然後去插秧。

陶墨一下馬車，就看到龍王廟前綁著三匹馬，廟門邊的臺階上，坐著郝果子。

他還沒從震驚中回過味兒，郝果子已經跳起來並跑過來：&ldo;少爺!&rdo;

&ldo;果子，你怎麼來的?怎麼比我還早?&rdo;

&ldo;老陶騎馬帶我來的!你快進去吧!好多人，你再不去，大家都去插秧了。&rdo;

陶墨回頭看顧射，顧射走上前來，攥住陶墨的手腕，就把他扯進了廟門。

陶墨心下惴惴，不知道顧射為什麼又不高興。

廟裡拜龍王的人非常多，但顧射有一種非常強大的冷洌氣場，所到之處，眾人紛紛躲避。

&ldo;快走，顧公子來了。&rdo;

&ldo;走，別惹到顧公子。&rdo;

倒是沒有人害怕陶墨。

安然和秋水凝在桂花樹下，正在往一條紅布上寫著什麼。看到陶墨來了，秋水凝還衝他做個鬼臉。

顧射將陶墨輕輕往前一甩，陶墨莫名其妙。

&ldo;去拜。&rdo;

陶墨便老老實實地拜了，口唇微動，說了很久，但聽不見說些什麼。

他站起來以後，顧射問：&ldo;你求了什麼?&rdo;

&ldo;求龍王保佑丹陽今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求龍王保佑丹陽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還求龍王保佑丹陽好人當道，沒有一個壞人;我還……&rdo;

&ldo;好了。&rdo;顧射打斷他。

陶墨悻悻地停下，他其實還求龍王保佑他身邊的每個人都健康平安，包括顧射，但顧射沒有給他說出來的機會。

百姓們卻被感動了，一個帶頭一跪，其他人都跪下了：&ldo;陶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啊!&rdo;

&ldo;陶大人許了這麼多願，沒有一個是為自己，真是大公無私。&rdo;

……

陶墨尷尬得趕緊去扶：&ldo;我沒有你們說的那樣好。&rdo;

顧射淡淡道：&ldo;你已經很好。&rdo;

&ldo;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