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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識的聲音。
宋初放下心來,睜開眼看到唐識。
他微弓著背,手捂在被宋初踢到的小腿上。
宋初想到自己的踢人的力道,有些愧疚:「……對不起,我以為……」
唐識直起身,身後是一盞路燈。
身後不遠處是幾盞明暗不一的燈,頭頂是漫天繁星。
他的影子被燈光拉長,不太明亮的燈光,將少年整個輪廓勾勒出來。星光像是被打碎了,鋪灑在他身上,落進他的眸子裡。
少年身姿挺拔,雙眸含笑,像是隻出現在漫畫扉頁裡的光景。
宋初往身後看了眼,為了確定跟著自己的人還在不在,也為了逃避「美色」。
確定身後沒人了之後,宋初鬆了口氣:「這個點你怎麼……」
唐識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網咖:「跟他們來打遊戲。」
唐識說的「他們」,是一班的同學。
他為人謙遜溫和,涵養都是刻在骨子裡的,優秀又不張揚的人在哪裡都很受歡迎。
所以唐識在新環境裡很快有了能玩在一起的好朋友。
宋初想到這不禁又自卑了些,他和她,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雲泥之別。
唐識是雲,她是泥。
一個高高在上,一個低如塵埃。
唐識從網咖出來就看到她了,慌慌張張的,像是在躲什麼人:「我送你回去吧。」
宋初後怕,雖然不想麻煩他,出於某種自尊心也不想讓他看到她住的地方。
但安全起見,宋初還是輕輕點了下頭。
宋初步子放得很慢很慢,她從來沒有哪一次,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些。
儘管他們一路無話,沉默的氣氛快要把她圍得快要窒息,她還是希望。
步子再慢,希望再殷切,目的地終究是要到達。
唐識送她到單元樓門口:「你住幾樓?」
「五樓。」
「我就在樓下,看著你開燈我再走。」
宋初知道唐識是怕送她上去,被鄰居看見落下不好的話:「謝謝。」
立秋已經過了挺久了,九月初的深夜,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的唐識輕輕環抱著雙手,一抬頭,剛好看見五樓有燈亮起。
女孩腦袋從窗戶裡伸出來,雖然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她還是笑了笑。
唐識舉起手揮了揮,跟她道了別。
-
唐識回到家,沒想到家裡的燈是開著的。
他才剛換完拖鞋,朱鶯韻從廚房出來:「回來了,我在煮宵夜,要吃點麼?」
朱鶯韻有個巡迴表演,唐識想了一下,好像九月有一場就是在南川。
難怪老媽在家。
唐識有點餓了:「行啊。我先上樓洗個澡。」
洗完澡出來,老媽的麵條也煮好了。
因為朱鶯韻和唐至廷都很忙,所以從小唐識就在奶奶身邊長大。兩人給唐識的陪伴很少。
少到從不知道要怎麼和唐識相處。
朱鶯韻煮麵的時候,只在冰箱裡找到一個雞蛋。
唐識把自己碗裡的煎蛋夾給她∶「這次回來待幾天?」
「沒確定,看舞團那邊怎麼安排。」
「嗯。」
沉默的氣氛有些尷尬。
吃完,唐識起身收拾。
朱鶯韻簡單問了幾句在南川適不適應,唐識話也不多,沒話找話更加尷尬。
朱鶯韻一生都奉獻給了舞蹈事業,對於處理這種情況,實在沒什麼經驗。
唐識看出她的侷促:「朱女士,不用這麼緊張。」
「我這次在家應該要待一個星期,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