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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陽沉著聲，一字一頓道：&ldo;道歉。&rdo;

程慧思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反問一句：&ldo;你說什麼?要我們給你道歉?&rdo;

陳越陽說：&ldo;就是要你們兩個給沈時蒼道歉，趕緊說。&rdo;

說著，玻璃碎片的尖口離程明璽的眼睛又近了一厘米。

程明璽先認了慫：&ldo;我、我錯了!對不起!&rdo;

&ldo;你呢?&rdo;陳越陽抬起頭，反問程慧思。

&ldo;對……對不起……&rdo;程慧思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兒子，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她嚇得臉色發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事情。

記得她上一次見到沈時蒼時，還是在醫院裡，那時沈月玫剛剛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她像一個巡視獵物的勝利者，去了沈月玫的病房，看著那個女人戴著氧氣面罩的模樣，還有她那沉默寡言的小兒子，心中無比快活。

好像只是轉眼之間，這少年竟然變得如此桀驁張狂，像一隻露出爪尖的猛獸，咆哮著開始掠奪屬於自己的領地和尊嚴。

陳越陽眯了眯眼睛，總覺得還是有點不爽，於是，他斂眸問程慧思：&ldo;會背《弟子規》不?&rdo;

程慧思：&ldo;不、不會……&rdo;

陳越陽：&ldo;《三字經》呢?&rdo;

程慧思：&ldo;人之初、性本善……?&rdo;

陳越陽：&ldo;我是說全篇。&rdo;

程慧思：&ldo;……不會。&rdo;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好幾名傭人在內，都被陳越陽這幾句話，弄得一愣一愣的。

眼看著這場家庭暴力就要朝著莫名其妙的沙雕風格飛馳而去，所有人都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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