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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麼叫得這麼大聲,被蟑螂嚇到啊?”杜於優窈窕的身影乍然出現,手上還捧著一盤削好的蘋果,莫名其妙的瞪著華逸傑。
“不,是被自己嚇到。”他咕噥回話,表情有些哀怨。
“被自己嚇到?”這是在說天語嗎?“你幹嘛沒事自己嚇自己,嫌日子過得太無聊?”不會吧,他不是一向忙得很,哪來的空。
面對多重身分室友的質問,華逸傑僅以聳肩代替回答。如果他告訴她,此刻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她大概會嚇死。就算不會,起碼也會跳離他三尺遠,還是保持沉默為上策。
“吃水果吧!”杜於優一面放下盤子,一面在他身邊坐下。“在我家,飯後一定要吃水果,因為我媽堅持水果能幫助消化,所以每餐都吃。”
她很自然地提起她的家庭,華逸傑這才想起,他的岳父岳母好像沒有對他們的婚事表示過意見,他也從不曾瞭解他們的想法。
思及此,他不自在的咳了兩聲。
“伯父和伯母……對我們兩個結婚的事,有什麼看法?”他是沒有像她在他家混得那麼熟,但也不是什麼陌生人。
“他們都很高興。”她一邊開啟電視,一邊答道。“我媽說能嫁給自己的死黨是最好不過的事,比較沒有溝通上的問題。”
“是嗎?”他懷疑,之前他們就吵個半死。“難道他們對這樁婚事一點懷疑都沒有,畢竟我們認識很久,至今才想到結婚。”
杜於優始終盯著熒幕的臉,這才慢慢的轉過來。
“你希望他們懷疑嗎?”她有些不高興。“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我這樣欺騙他們,已經讓我覺得很不安。有時候晚上睡覺,還會夢見我們假結婚的事被他們知道,我媽當場哭得死去活來,害我在夢中也跟著掉淚,充滿罪惡感。”
她不像他,擅於欺騙,長於說謊。對他來說,這或許只是防止資產被凍結的手段,可對她的家庭來說,卻是高興自幼寶貝到大的女兒找到一個好歸宿,如此截然不同的感受,他是不會懂的。
華逸傑是不懂,但和她同樣感到不安。
該死的,她以為他沒有良心嗎?他也有罪惡感,也會煩惱哪一天東窗事發該如何收拾善後,可不像她說得那麼輕鬆,只懂得考慮自己。
“算我多事,我只是擔心萬一以後我們離婚的訊息傳入他們老人家的耳朵,他們會承受不起,沒別的意思。”華逸傑無奈的仰望天花板,不曉得自己幹嘛提起這個話題,自找麻煩。
杜於優悶不作聲,只是拿起電視遙控器,胡亂轉檯。
熒幕上的影像一臺跳過一臺,國語、臺語、英語,甚至是日語或韓語,沒一臺停留超過兩秒。
“你可不可以找個你有興趣的電視臺,我的眼都花了。”受不了眼皮頻頻亂跳的折磨,華逸傑舉白旗投降。
“好啊,那看這裡。”杜於優倏然停止轉檯的動作。“反正你是出錢的大爺,聽你的意思。”
華逸傑無奈地看著她緊繃的臉,明白她是故意說話刺激他,只因為他過度關心她父母的反應。
“看就看,什麼了不起。”他不甘示弱的喃喃自語,一邊隨便瞄向熒幕,沒想到他這隨便一瞄,竟讓他瞄到好東西。
“是英格蘭對阿根廷耶,有得瞧了!”華逸傑興奮的大喊,立即引來另一位同好的注目。
“耶,是世足杯?!”杜於優比他還興奮,臉上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哇,是英格蘭出戰阿根廷,差一點就錯過了!”
時正逢西元二○○二年世足杯,由日本和韓國共同主辦,三十二支隊伍參賽,每一支隊伍都有自己的球迷。
杜於優和華逸傑兩人,毫無疑問即是世足杯的大球迷。每回一到這個時間,他們一定聚在一起討論那屆哪一支隊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