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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相黎流著眼淚笑了,很寂寞心很痛但也釋然了。她對自己說了“真好”。
只是說完這句話,相黎的頭就猛然疼了一下,相黎揉著頭睜開眼,看見一個鬚髮皆亂,滿眼血絲的憔悴身影,正指著她的鼻子唾沫橫飛,不一會兒,眼淚、鼻涕也一起出來了。
相黎看到一向注意端著、時刻注意保持仙風道骨形象的劉大夫變成這樣一副狼狽暴躁的樣子,咧開嘴,給了他一個傻笑,臉上的淚水,在從窗戶裡射進來的光束下,閃閃發光。
“笑,你還笑,我被你氣得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你還笑!?”劉大夫說著,氣得又在相黎頭上敲了下。
雖然此刻相黎很想安撫一下劉大夫的情緒,可是,累了七天七夜,又躺了七天七夜,她又渴又餓,全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嗓子也幹得幾乎冒出火來,只能那樣對著劉大夫繼續傻笑。
從劉大夫的魔爪之下救下相黎的,不是她的傻笑,而是她五臟廟的咕咕叫聲。
幫相黎倒了杯水,看她喝下之後,劉大夫才道:“躺在床上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為什麼守在相黎床前的只有劉大夫一人?為什麼她醒了之後還要劉大夫親自去準備食物?
相黎當日暈倒之後,把李子嚇壞了,姜漓當時已經補在山上,李子只得強自鎮定用輕功揹著相黎下了山,雖有防護,單項裡那些天一直與疫病接觸,也早就中了毒,只是,一直未見著光,病未來得及發散而已。相黎一路被李子揹著疾行,吹風又日曬,等到得山下時,相黎臉上、頸上已經滿是紅斑。好在,李子在到達繡坊之前沒有回頭看她,否則,饒是手上沾滿鮮血的李子,怕也要嚇得腿軟。
因為長時間不眠不休免疫力下降,毒素很快就在相黎體內擴散開來,而且,昏迷中的她完全拒絕吃藥。三天過後,身體越過了腹瀉的狀態,直接進入了假死狀態。
劉大夫最後死馬當活馬醫,用銀針刺穴,再用當年幫姜澈解毒的蒸藥浴的方法,把相黎泡在藥桶裡連續蒸了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換了幾十次藥水,就算不把相黎蒸熟,也快把她泡熟了,才把相黎體內的毒全部逼出來。
經歷了病毒迅速擴散以及這種強迫解毒方式的相黎,身體變得極其虛弱,抵抗力差得,還及不上出生的嬰兒,劉大夫姿勢不敢把相黎假手他人。
即使,院門外,一群人跟劉大夫一樣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劉大夫除了讓人送藥、送食物之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所以,之後的三個多月,相黎當真過了段如新生嬰兒般與世隔絕,除了天氣晴好的日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殺殺菌,其他時間均在房間裡待著,除了吃劉大夫每天準備的藥膳、睡覺之外,幾乎什麼都不做的日子。
劉大夫,自打相黎能下床之後,每天有大半時間待在廚房為相黎準備補身子的藥膳,其他時間,還要注意被褥、衣服、房間、院落的清潔,基本上沒有時間與相黎說話。
這段時間,跟相黎一起從京城來江南的人,除了姜澈仍堅持留在錦州等她之外,其他人,姜漓、陳雋、白寧非、籍涅,都回了京城。戚無殤在治療疫病這件事上又輸給了相黎一次,留下一封書信,去遊歷修行去了。
相黎這段時間雖收到了很多書信,但信件都讓劉大夫沒收了,不讓她看。所以,這幾個月,外間、京城、關心她的那些人,發生了什麼,她完全不知曉。
年畫娃娃
當時序由夏末轉入冬初,胖了幾圈,由瓜子臉轉成蘋果臉,由青澀少年變成小胖妞體形的相黎,終於被劉大夫解了禁足令之後,帶著一身一跑就流顫起來的肥肉,衝出了院門,張牙舞爪的大叫,把前來送食材的小廝,嚇得腳下一軟,跌進了拱橋下的池塘。
相黎走到池塘邊想拉他一把,卻被池水中映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