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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了二十七年憋屈打罵,從來沒有過這樣豁然開朗的感覺。
心裡還很爽快解氣。
原來事情如此簡單,她只需要開口說想留下,尊主就會為她安排好一切。
她真的太笨,繞了這麼久彎路。
「對了,你這孩子多大了,叫什麼名字?」見她情緒恢復平靜,衛淵便讓她重新坐下,望向她帶來的那孩童。
這孩子雖生得黑黃瘦小樣貌普通,但看著挺懂事,也知道心疼自己娘。
「他叫大壯,今年十二了。」地衣牽過孩子,用帕子擦乾淨他臉上的淚痕。
衛淵有點詫異:「我以為他還不滿十歲。」
「我的兩個娃兒,都不肯長。」地衣露出發愁的神情,「婆婆總是對我不滿意也有這方面,說是我不好生養。」
她生養過四個孩子,兩男兩女,但活下來的只有兩個男娃兒。
她生下來的孩子都身體偏弱,農村又多數重男輕女,婆家哪裡肯好好餵養賠錢貨?
所以兩個女娃都沒能成活,早早夭折。
衛淵回想起剛見到她時,那又瘦又矮的模樣,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而且她的孩子,很可能都遺傳到了吉特曼綜合症。
腎的代謝出了問題,身體處於慢性中毒狀態,發育肯定會遲緩不良。
「會好起來的。」他對地衣說。
「在尊主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眸光閃亮,深信不疑。
「娘,往後我們就留在這裡了嗎?」大壯在旁邊扯了下她的衣擺,偷眼看衛淵,怯生生開口。
衛淵一笑,哄孩子道:「留在這裡,就不必離開娘了,好不好?」
他顏若冰雪清冷,給人不可攀折的距離感,一笑之間卻又如同春風化凍,大壯早到了知美醜的歲數,不由自主就耳根一熱,愣愣回答:「好。」
幸虧生得麵皮黑黃,遮擋住紅暈。
於是從此以後,地衣帶著大壯在衛淵這裡住下來。
母子倆在衛璐等人的幫助下,於木屋旁邊結了個草廬,又做了竹床竹椅擺放在裡面,看著就像是個家了。
雖說草廬簡陋,但夏天日子好過,不過是要個蔽雨遮身的地兒。
等到她們安頓下來沒兩天,衛琅衛琥二人奉衛淵之命,乘夜去了地衣所在的村莊一趟,沒費什麼事兒就把七歲的二壯給帶了出來。
花去大筆銀錢的遊商本來眼盼著納地衣這房美妾,誰知無端端人就不見,還能找誰?
只能找地衣的夫家鬧,要麼退錢,要麼給人。
夫家這錢已經用了一部分,退是退不出來了。不過他們是本地人,見遊商是個外地的,索性就起了吞佔之心,叫些地痞流氓來對付遊商。
誰知遊商也不是好相與的,拿著當初簽訂的買賣文書,一紙訴狀告上官府。
官府派人下來查明遊商所報屬實,就派了衙役過來扒屋牽牛、沒收田產,用來償還遊商的損失。
一時間地衣的夫家陷入了愁雲慘霧,哪有心思管二壯?見著他少不得還要恨恨罵幾句他那該死的娘,明知道家裡錢都收了,怎麼就不肯乖乖跟了遊商?丟下小兒子也不顧,搞不好就是跟哪個野男人跑了。
就是個破鞋賤貨。
弄得二壯每天除了自己偷摸搞點吃喝,就是眼淚汪汪縮在房裡躲著,盡力減少存在感。
衛琅衛琥找到二壯的時候,他身邊根本沒有大人看著。
和二壯一提去找他娘,他的表情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聲不響跟著衛琅衛琥離開了那個可怕的家。
大壯跟二壯來到衛淵身邊沒多久,就跟雨後的春筍般爭先恐後竄起了個子,頭髮變得茂密而烏光油亮,黑黃的面板變得如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