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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靈問:「去哪兒?」
「你們不是要去主墓室嗎?」端陽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彷彿這問題明知故問。
安知靈與身旁的人對視了一眼,謝斂微不可察地與她點了點頭,二人便跟著端陽一同往地宮深處走去。
這一路的墓道大同小異,端陽在前面領路,安知靈與謝斂走在他身後約莫三步遠的地方。這條路三人均是第二次走,但端陽走得顯然要比身後的兩人更為熟悉一些。
經過一處墓室的時候,移動石門時,兩旁石人手中的燭臺微微搖晃,落到了地上,「嘭」的一聲輕響。跟在後頭的藍衫女子,嚇得一跳,飛快地緊靠在身旁的黑衣男子身上,兩手緊緊地抓住了對方的左手,發出一聲驚呼:「呀!」
那燭臺掉地的時候,謝斂倒是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感覺左手邊已緊緊貼了個人過來抓著他不放,不由微微僵硬了身子。
前頭領路的端陽回過頭,就看見身後嚇得花容失色的姑娘和她身邊神情略顯不自然的男子,又朝著地上掉落的燭臺看了一眼:「燭臺罷了,只要不亮燈,就吵不醒他們。」
但他這話對身後的人似乎並沒有起什麼安慰的效果,見她依然緊抓著身旁的人不放手,面色還有些怯怯。他略帶譏諷地轉過了頭,繼續向前走去。
等他不再回頭看後,謝斂下意識動了動左手,身旁的人卻依然還是緊握著不放。他低頭看她一眼,就見她目光緊盯著前面領路人的背影,臉上哪裡還有半分驚慌失措的神情。
與此同時,他感覺左手手心上輕微的知覺,是指尖劃過掌心,在面板上留下痕跡的觸感。他略一收心神,仔細分辨手心上的動作。火光將三人的影子投射在墓道上,只能看見身後的兩人手緊牽著攏在寬大的衣袖下。
她的動作一字一頓,他將那幾個字連在一起,正是「此人身上沒有生氣」八個字。
她寫完之後,就將放在他掌心中的手指收了回來。那點溫熱微麻的觸感漸漸抽離的時候,冷風從指間灌過,叫他手指微微屈了一下。
謝斂看了眼墓道,那上頭確實有三道影子,像在同他們證明,眼前的人並非鬼魂。他忽然清咳了一聲:「端先生。」
聽前面的人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謝斂才問:「你剛才為什麼不疑心是我們殺了杜萬項?」
端陽的腳步頓了頓,才道:「你們為什麼要殺他?」
身後的人聞言低聲道:「我也想知道。」
耳邊「錚」的一聲長劍出鞘的輕響,端陽微一轉頭,才發現身後的人不知何時已近身將他逼到了牆上。
「你幹什麼?」端陽不滿道。
「等等!」安知靈上前一步,忽然伸手去拉端陽的領口。對方微微抬了抬手,但似乎很快也意識到這種阻攔無甚效果,終於嚼著一絲冷笑,任她扯開了自己的衣領。
他之前將領口系得嚴嚴實實,又一路走在前面,於是不太引人注意。剛剛謝斂將他逼到牆上的時候,才叫安知靈在錯身間看見了些許端倪。
果然等他領口拉開,露出蒼白的頸項後,上面一道皮肉外翻的猙獰傷疤瞬間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謝斂瞳孔一縮,語氣如墜冰窖:「你到底是誰?」
第27章 鬼影重重八
印象中沉默寡言的青年與現在這張嚼著冷笑的臉漸漸重合在一起,成為了一個矛盾的混合體。
他脖子上似被一刀封喉的傷口,還在不斷地出著血,滑入領口後與深色的衣襟融為一色,這傷口使得他現在的模樣都顯得有些滲人。
昏暗的火光打在他的臉上,一半的面容隱在黑暗中,另一半則在光下顯出異乎尋常的蒼白,甚至於若是細心一些,還能發現他臉上漸漸浮現出來的淡青色屍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