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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掉在地上的羽絨服、圍巾,關潔一邊伸胳膊套袖子,一邊低頭往車外鑽。
祝政有意側開身子等她出來。
關潔穿好羽絨服,將圍巾往脖子隨便套了兩轉,揣兜站在祝政對面,禮尚往來關切:「你回去開車注意安全。」
祝政揚了揚手,示意她先走。
站著也是虛度光陰,關潔沒勉強,轉身就往小區走。
半夜保安亭沒人,小區路燈也沒幾顆亮著,關潔走在路上,多少覺得有些寂靜。
祝政一直待在原地,等看不見關潔身影了才掏出手機給陳川打電話,讓陳川過來開車,送他到徐文遠診所看腿。
凌晨兩點半,徐文遠邊替祝政處理腿傷邊破口大罵:「你要不想要你這條命早說,我也不費勁給你治了。」
「死了算了,沒見過你這麼不聽勸的病人。」
「要不是欠你人情,你這種病人,我壓根兒不接。」
徐文遠長相斯文,戴著一副銀邊眼鏡,誰看都覺得這醫生溫柔、好脾氣。
奈何遇上祝政,徐文遠再好的脾氣都被磨滅了。
祝政這一折騰,傷口處已經感染,小腿上有一小塊爛透的皮肉,徐文遠得拿刀把那快肉剜了才上藥。
剜肉時,祝政咬緊毛巾,疼得額頭冷汗直冒。
陳川見了這場面,嚇得直閉眼。
小腿早已血肉模糊,手術刀上也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徐文遠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抬頭覷了一眼祝政,見他一直隱忍不發,徐文遠刻意下了狠手,以圖他長點記性。
剜完,徐文遠丟下手術刀,拿起棉簽,沾浸消毒液,擦過祝政的小腿傷口,冷嗖嗖問:「你這是去哪兒折騰的?」
祝政轉頭望向邊上站著的陳川,轉移話題:「打火機遞我,我抽根煙。」
陳川剛掏出打火機,還沒來得及遞給祝政,徐文遠在一旁冷不丁提醒:「我這裡杜絕菸酒。想抽,出門右拐,別砸我招牌。」
聽罷,陳川伸出去的手默默收了回來。
祝政張了張嘴,也沒再喊抽菸。
徐文遠還不解氣,對著他一頓噴:「我看你哪天死了也是活該。就你不長記性的臭脾氣,這都算輕的。」
「你這傷當初就處理得粗魯、敷衍,壓根兒沒想好好治,出來你也不聽勸,不肯好好養。我看你乾脆坐輪椅算了,這樣大家都省事。」
說到這,徐文遠盯了幾秒祝政之前縫合的傷口,蹙眉吐槽:「不過這都什麼三流醫生,縫線難看死了。」
「要我縫合,能成這樣,我怕夜裡睡覺會被自己嚇醒。」
徐文遠家三代從醫,他本人也是國內名校畢業,又去國外數一數二的醫學院鍍金,回來在好幾家三甲醫院任職,做了□□年的主治醫生,後來嫌沒意思,自己開了個私人診所。
他說這話,確實有資本。
處理完傷口已經四五點,徐文遠替他開了幾樣消炎藥,又囑咐他積極配合,別亂吃亂喝。
祝政難得沒反駁,接過藥,同徐文遠道了聲謝。
徐文遠大手一背,趁著陳川取車的功夫,跟祝政閒聊。
「你那小跟班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情況?」
祝政睨他一眼,提醒:「陳川。」
「誰?」
「他叫陳川。」
徐文遠不在意,擺手:「我管他叫什麼,我又不跟他相親相愛。我只關心你。」
見祝政眼神微妙起來,徐文遠補充:「……的身體。」
說完,徐文遠咳嗽一聲,意有所指說:「你要不趕緊打理好你這副虛弱不堪的身體,我怕你未來……跟你女朋友的幸福生活有點困難。」
「我還有奇